庄严肃穆的战神殿门口,悄悄探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
阿妩露出小半只头,手中捏着一撮白毛,这是她悄悄从独角兽青林尾巴上拔的毛。蛟阴险舔唇,有了这撮毛,再加上本蛟强大宽阔的感知范围,她可以随时找到青妄仙山的独角兽。
现在的青绝宫宫主和谢蕴关系复杂,名为母子,但是实则隔着杀父之仇、杀夫之仇,谢蕴这么多年没回青妄仙山,这次一回来,谁知道她要做什么?
阿妩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蛟的好事!
她立即进入猎杀状态,眼眸中翠色/欲流,浮现璀璨的绿宝石般的颜色,人形的每一寸皮肤自动张开看不见的毛孔,感知一切:独角兽……独角兽,她在青妄仙山的西南角发现一个比蓬莱仙山的独角兽更强大、却相似的温和气息,和青林一脉相承,就是它!
除此之外,阿妩吸了吸鼻子,险些呕出,如果以蛟全力闻来,青妄仙山一直笼罩在一种淡淡的、令蛟讨厌的臭味中,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蛟歪歪头,是强大的鬼味还是谁shā • rén不埋?更像尸体的味道,真是太臭了,阿妩张开蛟嘴险些干呕,不知道是谁毫无公德心,像她这样的蛟,虽然管杀不管埋,但也会用蛟毒处理尸体,否则不臭吗?
有没有考虑过她们五感灵敏的凶兽的感受?等本蛟再抓到这种shā • rén不埋的人,本蛟便把他的头按在尸体里,让他近距离接触闻个够!
蛟凶残地想,又嗷地一声差点吐出来,她甩甩蛟头,算了,一只能屈能伸的蛟能忍一时的环境恶劣,现在,先让她去找独角兽。
阿妩箭一般离弦射出,长发白衣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转瞬就从战神殿来到一个岔路口,迎面走来一列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弟子,朝战神殿而去。
蛟的目光落到她们手中的托盘上,上面全是些珠钗、衣服,看衣服的花纹上,绣着青妄仙山的标志。嘶——本蛟查看过了,战神殿现在就本蛟一只蛟,她们这些衣服是送去给本蛟的吧!
蛟隐匿身形,看看这群人到底想怎么对付本蛟。
“玉竹姐姐,你说,宫主为何要我们如此?”一名右侧前列的女弟子抿唇笑问,她看着手上精致的衣服,“宫主一向不喜蓬莱的仙,蓬莱仙宗说着好听,却连没修为仙的区区修道者都要收入宗门,人仙混杂,让好好的仙也夹杂了不少俗味。”
嘶——蛟鄙夷地看着这个女弟子,看看她周身驳杂不稳的仙灵力,连蓬莱的修道者都不如。蛟在她身上闻到好多不同人的仙灵力,真奇怪,怎么会有不同人的仙灵力?
明明根据她这点低微的能力,根本做不到吸取别人的力量,阿妩再环视周围的女弟子,她们身上全是如此。
好奇怪,蛟旋即正色起来,蛟最看重自己的能力和修为,如果有朝一日,这些青妄仙山的女弟子古古怪怪吸收本蛟的力量,本蛟定然把她们的头给打破。
这时,那位叫做玉竹的女仙道:“蓬莱自然比不上咱们青绝宫,只是殿下也在这里,你还是少说这些话。”
她脸上飞起红霞,另一位仙促狭道:“我知道,在殿下面前,我自然不会这么说,只是……”她黯然地看向手中托盘处的衣服,神色阴狠起来,“今日殿下回来时,居然抱着一名女人,看她连仙都没修成,定然又是蓬莱的俗人,居心叵测勾引殿下,殿下这样的仙,怎能被她亵渎?”
“啊!我的脚!!”那位女仙话音刚落,脚底便不知踩穿了什么,被扎了个通透,鲜血淋漓汩汩流出,她顿时连路都走不得,曳地长裙也被鲜血染红。
剩余女仙围上去,玉竹从她脚底找到一颗黑色带刺的球,摇摇头拔下来:“你也太不小心了,这黑软球草在咱们青妄仙山随处可见,不成熟前都是软的,绝不会伤人,是很重要的药材。你今日去哪儿沾了一颗黑软球,它正好成熟膨大,你往下一踩,可不要受伤?”
那名女仙痛得满面扭曲:“我的确去了植花轩,但什么时候沾上的,我真不知道。”她满头是汗,仍然道:“果然,没成仙的凡人身沾尘土百病,就是晦气!我还没和那狐媚子接触,就成了这样,真碰到了她,还不知得……”
蛟拉长蛟脸,狐媚子?本蛟乃堂堂蛟王,狐狸怎可能有本蛟半分强大?
蛟大王不悦起来,深觉蛟的尊严受到侵犯,她素手一扬,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黑软球,唰一声对准正在痛苦呻/吟的女仙口中,咻地扔进去,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啊!”那名本捧着脚的女仙眼睛一缩,面孔怔愣一瞬。
“你怎么了?”玉竹等女仙一脸担忧。
那位女仙指指自己的喉咙,再指指自己的肚子,她好痛,感觉就像有一个长满刺的球,落入她嘴里迅速长大,被吞入胃中,连喉咙也被伤得鲜血淋漓。她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玉培!”那位叫玉竹的女仙担心起来,连着出了两个事,哪怕是她也不由得多想,对着空中道:“到底是哪方神圣?玉培如若得罪了前辈,我向她道歉,求前辈饶她一命。”
她紧张地捏住法器。
阿妩扭开蛟脸,光明正大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也发现不了她。
看来真没人……玉竹的疑虑打消,看来定是玉培练功又出了岔子才会腹痛,她摇摇头,见四下都是自己人,对玉培道:“你练功也要小心一些,我们虽为宫主心腹,但是这种练功方法,毕竟不受推崇。”她贴近玉培,小声道:
“宫主对咱们再好,咱们也比不过那人,你别真傻乎乎全信了宫主的话,害得自己道基破损。到时候别说加快修炼速度,你连想要修炼都难,玉培,长点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