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收魂咒?
铁河暗骂这帮人难缠。才一宿的时间,刚走了一个何大师,现在又来一个廖大师。真把自己当鬼魂来收啊!这更是誓不罢休的节奏啊。
看着这些人那么自信,难道廖大师比之前的何大师还要厉害?
厉不厉害铁河无从知道,只知道廖大师此刻的着装有点太碍观瞻了。若遇上个别矜持的姑娘,都不敢直视。
铁河无暇去理会对方着装,因为他感觉无形中有一股罡风直冲自己,逼着他往后急退。
节节撤退中,铁河不慎将臀部撞到了昨晚未收拾的案台上,瞬间一种难忍的剧痛传来。
此刻纸符也应声而到,蜻蜓点水般地拍到他的脑门上,然后那个身影便向后迅速撤退。
铁河揉了揉臀部,疼痛才稍稍有所缓和,哪知脸上又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抬手摸了摸自己额上的纸符,原来是纸符的墨汁未干所致,导致有些墨汁直接淌到了自己脸颊上,难怪觉得冰冰凉凉的。
纸符按理说应该是临时写的。画符本来难度就大,这廖大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画好收魂符,这水平也不容小觑。
“廖大师,是不是已经搞定了?”有村民上前问道。
廖大师正是附近比较出名的廖文涛。
在村民的眼里,廖文涛法力无边,又会些土木活儿,加上为人随和,以至附近的乡民,但凡遇上红事,都会邀请前往择吉;白事则邀其前去寻穴送终;若是盖个楼或是搞个圈舍什么的,也会请他前去把关。
也算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中的一员了。
廖文涛没有回答那村民,纸符拍出后迅速撤退,静静地注视着几步之遥的铁河。
片刻之后,他内心开始波澜起伏起来。
平日里他也时常替人收魂,通常都是打出一道纸符便可收工,可眼前这事,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难道是昨晚睡眠不足,法力不够?
昨晚的廖文涛因为研究术法,以致很晚才睡下。就刚才,一大早的,还沉浸在美梦之中的他,被隔壁的村民急匆匆地叫醒,是说村里有妖魂。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魂啊!”廖文涛睡眼惺惺地嘟嚷着。
哪料这些村民竟然破门而入,强行将美梦中的他给拉了起来,害得他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被硬拉了过来。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收魂活儿,却未想到这事儿还真有些棘手。
脸色难堪的,还有院内的一众村民。
就在廖文涛祭出法铃,又打出符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息着等收工,哪知下一刻的情景让他们咋舌。
只见铁河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又将脑门上的纸符扯了下来,带着微微的怒意道:“你们闹完了没有?”
“廖大师,快啊。”又有村民起哄着。
然而,廖文涛却无动于衷,失神的盯着铁河,宛若魂不附体的模样。
“廖大师!”又有村民催促道。
廖文涛终于回过神来,不再含糊,从身上的布袋里捣鼓起来,不多时拿出一个罗盘来。
“不对啊。”
“不可能啊!”
廖文涛嘴里一连串呢喃着。他活了这么一把岁数,干这活儿也有二十多年了,从未出现过连罗盘针都停下来不动的。
难道连罗盘都罢工了不成?
罢工?这特么又算哪门子的事?
“你们闹完了没有?现在轮到我闹了哦。”铁河看似淡然,实则内心怒意十足。
他想起了他走的那天,是无比的留恋村里的一草一木一人,这次回来,本想好好珍惜这份情,没想到这些人不依不饶,咄咄相逼。
“廖大师,你看到没有?这家伙昨晚就是这样的。会妖术,突然就消失的。”有些村民吓得躲到了廖文涛的身后。
“这家伙能嗖的一下就不见了的。肯定是会飞的。廖大师上啊!”村民齐刷刷地退到了廖文涛的身后。
廖文涛扫了一眼步步逼近的铁河,又敲了敲了自己的罗盘,若有所思的模样,脸上表神也阴晴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