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绯迩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女孩子,尤其是在团队任务里,她非常拎得清孰轻孰重。
“好。”她答应了他,“曦哥,你一切小心。”
“你也是。”
他将手电筒交给了她,在接过手电筒的时候,两人很短暂地握了对方的手。
盛绯迩注视着他消失在楼梯尽头的黑暗里,她沉默片刻,回身将光线照向后方的洗浴中心。
这里的设施已经一片狼藉了,但浴池里的水还是满的,比寻常浴池的水都要深,而且肮脏无比,泛着微微的绿色,上面漂浮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甚至还有不知是谁遗留的背心裤衩和袜子,根本看不清池底的东西。
她在汗蒸房里找了一圈,发现其中一张休息床的最里侧,立着一根长长的带钩爪的金属杆,很像是晾衣杆。
她想了一想,猜测这可能是用来在浴池里搜索武器的,毕竟这些浴池的长宽几乎都达到十多米,她又不能跳下去游着找,肯定得借助工具。
所以她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拖着金属杆,开始了浴池探索之路。
连续三个浴池一无所获,直到靠中间的一个浴池,在将金属杆尽量探进池底时,她明显感觉到了金属碰击金属的质感。
武器在这里。
但金属杆却像是被牢牢吸附住了,任凭她怎么往回拉都纹丝不动。
她疑惑探下身去,将手电筒光源贴近水面,试图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在刹那间,突然暴起的强大力量,霎时将金属杆连同着她一起拖进池水里,连反应松手的机会都没给她。
污水四溅,手电筒沉入池底,视线一瞬陷入混沌黑暗。
事实上在落水的前一秒,借着最后一丝即将熄灭的光线,盛绯迩略微看清了探出池水的、那张双目血红的苍白的脸。
是一只溺死在这的水鬼吗?
它戾气深重,要把来到自己身边的活人,一起拖下去陪葬。
天生的好水性,让盛绯迩即使落水也不致慌张失措,她很冷静地抓紧了金属杆,始终借助工具和水鬼保持距离,凭感觉阻挡着对方靠近自己。
她憋着一口气沉入水底,好在浴池的水不深,她没费多少力气就摸到了池底坚硬的一把剑。
那把剑有些分量,似乎是金属柄的桃木剑。
为了彻底抓紧桃木剑,她便不得不放开了金属杆。
她迅速掉头朝着岸边方向游,岂料水鬼的速度竟比她更快一些,冰冷的爪子分分钟就勾住了她的衣服,并大力将她往回扯。
她挣扎半晌,情急之下使了招金蝉脱壳,直接脱掉外套,纵身加速逃开。
由于无法判断岸边的距离,她收势不及,胸口撞在了浴池坚硬的边缘,险些撞折肋骨,几欲窒息。
她忍着疼翻身上岸,摸黑起身,提剑匆匆朝远处撤离。
……
与此同时,三楼的路晓凤正在被无头男尸狂追,而四楼的欧阳飞鹰则在紧急思考,如何取到吊死那只红衣女鬼的长鞭。
那长鞭绝对是重要武器,却被当成吊死人家的绳子,真太变态了。
相比之下,六楼的徐苍曦所面临的困境,应该算是难度系数最高的。
别的楼层都守着一只鬼,只有六楼守着两只鬼,一男一女。
借助黑暗的掩护,两只鬼缠上了他,一只勒住他的脖子,一只拖住他的脚。
而他一面要摆脱它们的疯狂攻击,一面还要从亮着红灯的客房床下,将那柄铜钱剑拿到手。
女鬼冰冷的双手不断勒紧,颈骨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男鬼趴在地面,始终禁锢着他前进的脚步。
他硬是以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以蛮力抗衡蛮力,一把将那只檀木盒子拽了出来。
盒盖开启的瞬间,他单手持剑,一反手先砍掉了脚下男鬼的脑袋,而后疾步后退朝墙上撞去。
铜钱剑夹杂着风声在头顶旋转一圈,那女鬼显然是畏惧了,提前松手躲避,他平复片刻呼吸,不再追击,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盛绯迩在五楼,他不让她来找自己,自己却必须去接她。
……
同一时刻,二楼的冉素素开了保险箱,取出里面的一大沓子符纸,正慌慌张张往楼梯方向跑。
手持麻将牌的女鬼就追在后面,将麻将牌当作暗器,把她当作活靶子投掷。
有两块麻将牌投得非常准,正中她的后脑勺,差点没把她砸晕厥。
于是她的火气也上来了,随手从那沓符纸里抽出一张往后扔去。
“去你.妈的!”
原本以为这符纸没咒语不会生效,谁知是可以直接生效的,只见一道强光闪过,原地劈雷,当场就把女鬼烧焦了。
“……”
她这运气,可真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