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厅,果然客人们都在,西门景云也在座。这是木舒第一次同众人一起用膳,众人自然是有些好奇的。木舒即便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蛋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的白净。花满楼听着她虚浮的脚步声,不由得担忧地道:“身体可还好?”
木舒呵出一口白雾,微笑着道:“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天一冷就有点熬不住。”
木舒生得秀丽,白皙宛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裹在深色的斗篷里,一眼看去就如同雪做的娃娃似的。陆小凤欣赏地看了几眼,暗叹无怪乎司空摘星将她当成“玉美人”呢,果真是玉般的温润好看。但是看着是玉,实际却是瓷,短短几天,陆小凤就深刻意识到面前这少女身体的脆弱程度,这让他心中越发愧疚,无怪乎花满楼当初听见他们打赌的事情会如此愤怒,实在是这人身体禁不住一丝半点的玩笑。
用过早膳之后,木舒便开口问花满楼事情的经过,想听听他们口中的具体情况,毕竟由他人转述,总是难免不够完整的。
朱七七原本是对这事不感兴趣的,但是眼见小伙伴都如此重视了,便也一同坐下来聆听。木舒文雅清秀,朱七七明艳绝丽,陆小凤本就是怜香惜玉之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丹凤公主有求于他这件事情虽然让他觉得麻烦,但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这一说就有些停不下嘴,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们的计划全兜了出来,仿佛说话本一般幽默风趣。
然而听完整个故事,木舒已经笑不出来了。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吐起,木舒只能一点点的梳理思绪,撇去枝梢末节,挖出重点。看着陆小凤还在那里赞美上官丹凤是何等的善解人意,何等的孝顺有心,说她为了隐瞒自己的父亲家里早已入不敷出的情况,以红糖水替代葡萄酒宴请他们,只为了护住金鹏王的脸面。
眼看着陆小凤一昧感慨上官丹凤的美好,木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陆公子,您说丹凤公主的仇人有三,一是明国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二是明国珠光宝气阁的阎铁珊,三是明国第一首富霍休。这三人已是囊括了整个明国的武林势力、人脉关系以及倾国财富,稍有差错便是动摇根基。既然是如此大事,你们觉得招惹不起,那为何要来请西门出山?先询问他们是否当真背信弃义,再徐徐图之不好吗?”
“侵吞了金鹏王朝一国的财富,才让他们走到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不爱惜羽翼?便是当真询问了,他们又如何肯认?且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陆小凤有些尴尬的笑笑,看到丹凤公主和金鹏王那般落魄的模样,他实在于心不忍,自然是先将事情应下了。
木舒知晓这八成又是怜香惜玉之心在作祟,笑意不由得微淡:“不管如何,只听一家之言就妄断是非,终究是不妥当的。既然言语相询难得回应,不如书信一封,便是他们不愿面对此事,也总要将信看完的。我倒不是怀疑丹凤公主,只是此事终究要将花七哥和西门牵扯进去,西门信任你,你要他约战独孤一鹤,他不会不去,但若是稍有差池,岂非要西门来背负这恶果?”
陆小凤本就聪明绝顶,自然知晓木舒话中之意,知她好心,但总归不认为闺阁小姐能有什么见地,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自然不会让西门背负恶果的,只是你不知晓,丹凤公主和金鹏王实在可怜,若不是当真走投无路,又何必要跟三个硬茬子相抗呢?”
木舒暗叹原因可多了去了,为权为势为财,自己抵不过便拿你当筏子,好处他们全得,由着你去招罪人罢了。木舒不愿跟他纠缠丹凤公主和金鹏王到底有多可怜这样的问题,她思考得更深,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妥当:“这件事情盘根错节,竟是让人没有头绪。只是听公子所言,丹凤公主和金鹏王追回这笔财富,是为了留于子孙后人复国所用,别的不提,单指这点,在座诸位就不应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