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与家中酿的给姑娘家用的果酒不同,一入口一股气便直冲脑门,崔嘉宝一个不防,咳了起来。
先生叹口气,道:“别着急,慢慢来,可醉了?”
崔嘉宝喝完只觉口中辛辣,难喝极了,神智倒还清醒,便懵懵懂懂地摇了头。
先生道:“那便接着喝。”
崔嘉宝没感觉自己喝了几遍,脸便滚烫起来。
先生看了眼,塞了只笔给她,道:“来!作画!题诗!”
崔嘉宝觉得脑子还清清楚楚,但怎么也控制不好手,下笔不是歪了一点,便是差了一些。她最擅长的风格根本无法发挥,且她作画时有些偏执,一点差别都会让她极为难受,想要费心补救,此刻简直要逼疯她。
怎么画也没法画出她想要的线条。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她难得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在纸上大笔涂抹,将那些不合格的线条全数覆盖。覆盖好后,看着那一团团墨云,又索性绵延起来,适时加上一两道锋利的折线。最后成作竟是一副青山绕云图,倒真有几分意趣。
先生击掌笑道:“好!现在题诗吧。”
崔嘉宝看着眼前的画沉思一会儿,扁着嘴将笔扔了,道:“我的诗配不上我的画。”
她的诗作水平一般,中规中矩,偶尔有些小雅趣,却成不了什么惊世之作。此刻也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别的什么,她的画超常发挥了,那么她的诗再题在她的画上可就不匹配了。
先生哭笑不得,道:“我总得评估你的能力吧?好歹作上一首。”
崔嘉宝眼珠子一转,见到他刚刚画完放于一边的鲤跃龙门图,有了主意,飞快便做了一首出来。这诗确实平平无奇,毫无灵气,但胜在辞藻华丽,韵律合拍,倒也勉强拿得出手。
先生佯怒,道:“你这小丫头,不忍心作践自己的画,怎么就拿我来开刀?”
崔嘉宝笑嘻嘻道:“我观先生笔墨,潇洒自如,想来看不上我这种风格,但我以先生之画为题,紧扣主题,想来先生也懒得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