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安虽然很相信崔嘉宝,但此刻也不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判断错了,刘妈妈或许只是奴大欺主罢了。
薛明泽却不这么看,刘妈妈这几日看起来很正常,事实上却是最大的不正常。一个被赶出府的下人,既不寻求主人家的原谅,也不谋求生计,生活规律到诡异。他劝崔崇安再盯。
崔崇安本还为难要如何说服崔嘉惠,却发现崔嘉惠毫无疑义,潜意识里似乎已经偏向于刘妈妈有问题,只想等到一个结果。
在蹲守了半月之后,总算是有了动静。
薛明泽口中那个曾做过斥候的大汉落到崔崇安跟前,递了封信给他,嘴里骂道:“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差点被那老货糊弄过去。”
崔崇安呆怔怔地看着他。
那大汉见崔崇安这么个文文气气的小公子这样看他,一时有些讪讪,觉得自己话说的太糙。
薛明泽却道:“多谢魏叔。”
魏叔摆摆手,又退到薛明泽身后,变回普通长随,和来时一样。
小周氏复又喜笑颜开,道:“也罢,反正花的是你的银子,你不介意我又介意什么,不花白不花。”
崔语堂一噎。
不过崔语堂这一房不缺银子花倒是真的。老侯爷早早地就把原配庞大的嫁妆悉数给了崔语堂,张氏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嫡长的身份,加上老侯爷于一些事情上暧昧的偏向,崔语堂于张氏来说,不仅是眼中钉,更是肉中刺。
崔嘉宝觉得老侯爷挺让人看不清的。京中有爵位的几家,数下来不过二公四侯六伯,多半都没有立世子,家中几房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定安侯在其中不算出挑,但意向却是最模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