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盯着秦捡看了好几眼,眼神波谲云诡,复杂难辨,厉声呵着其他人:“都给我下去。”
顷刻间,佣人做鸟兽状散开。
秦捡利落大方地坐到沙发上,这会反而不着急了,端起杯茶大口喝了下去,缓和了喉间的干涩。
“你什么时候知道映唯的病情?”江夫人狠狠剐了她一眼,接连质问,“谁告诉你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的病?”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捂得死死的。
野丫头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秦捡也不多说,直接将那张病例放到桌子上,“里面说得很清楚,只有我可以救映唯哥哥,如果不然,他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最后自残而亡。”
最后几个字,秦捡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还是不敢置信,映唯哥哥会得这么恐怖的病。
江夫人夺病例,认出来这是老爷子的亲笔,但里面记录的内容她也不完全知晓,“你说过他已经开始犯病,那你是怎么救下他的?”
“这一点嘛……”秦捡拖长音调,故意卖关子,“阿姨,无可奉告,这可是我和映唯哥哥之间的小秘密。”
真当她傻啊。
搞不好说出去,阿姨直接让医生把她的血抽干了留作备用。白白赔了这条小命不说,就那点血量也不够支撑一年。
“你!”江夫人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对付。
这么多年她都在找老爷子给映唯的“药”,但一直没有进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药”会是个人,而且是秦捡。何况怎么实施的她根本无从知晓。
“我没有同情心泛滥到去救别人丈夫的份上,所以,我的唯一条件就是嫁给映唯哥哥。”
“一年。”秦捡竖起一根手指,眼神坚定,“在这期间,只要你们找到治疗映唯哥哥的办法,我随时离婚走人,从此不会出现在江家,说到做到。”
老爷子有一个旧交是中医泰斗,此事他一定是知情的。或许会有办法治好江映唯的病。
但这位老先生几年前就离开了帝都,去云游救人,现在在哪里也无人知晓,就算是江家,也得费些时间才有线索。
就当她有一丢丢私心好了,从前都是映唯哥哥保护她,现在该她来守护他。
江夫人思忖片刻,脸色不爽地点了头,威胁:“这件事,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就算是秦家,也保不住你。”
秦捡捡暗自松了口气,“阿姨,那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她扬着下巴离开,马尾扫在纤细的雪颈上,轻快的身影被烈日拉长。
江夫人目光晦暗,“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
只有一年时间。
当时间一眼看到头,所有的想法计划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没了意义。
江映唯坐在车上,表情看不出来情绪。
助理也不敢多嘴问些什么,安静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
回家时,远远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背对着在门口徘徊,小碎步兜圈。
“停车。”江映唯冷冷命令,随后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