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含把相亲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她只能暂时称对方为“那位先生”了。
茶社的院门前种了几棵君子竹,竹叶青青,搁于门廊之上,往里走便是一条弯曲的石子路,路边盛开着大片的月见草,直接延伸到尽头,那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
诗涣和烟含掀开茶楼的帘子走进屋里,茶楼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给她们指路:“先生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从前厅往左拐,便是一间私人茶室。
茶室的木质隔断上摆着几个碧色瓷瓶,瓷瓶中插了几株海棠花,袅袅白烟从花瓣间飘过,空气中氤氲出似有若无的清香。
正对门口的褐色雕窗边放着一张长案,案上摆着齐全的煮茶工具,展羡坐立于案前和对面一身休闲装束的男人侃侃而谈,男人手提茶壶,微一倾斜,那莹润清澈的液体便如一汪泉水滴入白色的瓷盏杯中。
烟含轻轻的敲了几下原本就已敞开的门,小声问:“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抬头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诗涣愣住了。
以精致的木雕窗台为框架,以窗外大片的月见草为色彩,微风徐徐而入,在缕缕轻摇慢飘的茶烟中,男人的五官逐渐清明起来。
摘下眼镜的脸和梦中人的脸完美重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连唇型都是薄凉得一模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牵扯出万千柔情蜜意,萧泽溢的这一眼,仿佛成全了诗涣以中头奖的微小概率与相亲对象一见钟情的美梦。
美梦当前,诗涣很紧张,于是她条件反射的转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跑了。
一旁的展羡看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诗涣冲出门背影问:“溢,你把人姑娘吓跑了!”
萧泽溢望着最终消失在门边的那一小片粉色裙角,嘴角微勾,重新给她们斟了两杯茶:“她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