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乘撇撇嘴,踢了踢他:“还有空跟我去看灯会?东窜西窜,不用心修习,什么时候能把那群烂木头掀下去?”
“早晚的事。”萧绎哼了一声。
于是就有三个人窝在一起看王青庭和上官月的情史。
景瑜则立在一边淡淡瞧着。
花重的花灯诚然是极好看的,上官月手上提着许多盏可爱精致形态各异的小花灯。
经过一摊贩处时,那摊贩扫了眼二人,立刻扯开嗓子喊:“长乐灯喂,长乐灯……”
王青庭眉峰微动,上前买了盏,上官月凑过去瞧,这灯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刚想开口,王青庭就向摊贩要了支笔,拉着她走开。
灯火下,王青庭将灯放在上官月手上,上官月都快拿不下了,却还是乖乖捧着灯。
“猜一猜,长乐灯为何唤作长乐灯?”王青庭提笔在灯面上落字。
上官月摇摇头。
王青庭笑着道:“是取‘长乐未央,长毋相忘’之意。”
笔锋扫过的地方,落下两行字。
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左下角,王青庭题的却是上官月的名姓,上官月一怔,他拿过她手里的花灯,将笔递给她。
“要不要写我的名字?”
上官月呆了呆,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啊!”
她捏着笔,小心翼翼写下王青庭的名字,还差最后一笔时,巷角忽地传出小孩子的吵闹声,惹得上官月手一抖,写花了字。
“妖怪!妖怪!”
王青庭侧目,把东西都交给上官月:“我去那边瞧瞧。”
是群小孩正围着什么,纷纷将手里的东西砸过去,王青庭探头瞧了瞧,被围着的似乎是个人,就故意大叫几声,把小孩子们吓得作鸟兽散。
王青庭回身去看那人,眼神一滞。
衣衫褴褛的女子,额上生着对黑色的小角,这还真是个妖。
王青庭没在她身上嗅见血气,神色就软和了些,瞧着她覆面的乱发上沾着甘蔗渣、馒头屑这些东西,不免生出些可怜来。
“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抬了抬头,还没等他说话,就疯了般爬起来冲进巷子深处,身上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留王青庭一个人发呆。
“王大哥?”上官月也过来了。
王青庭回过神来,转身走向上官月:“没什么,就是群小孩在闹腾。”
黑暗里,有双眼睛幽幽盯住两个人牵着的双手。
王青庭与上官月顺理成章的开始作为情人来往,明明每天的一半时间都在一起,却像是还有说不完的话。
这一日,上官月与王青庭约在了湖边。
“不对,这个不是上官月。”谢照乘盯着远处和王青庭打招呼的上官月。
林疏桐抬头去看,果然发现端倪,那双眼睛虽像上官月,却不如本人来得澄澈。
“你是那只妖吧?”王青庭抽出佩剑,后退三步:“那只和上官姑娘相像的妖物。”
那妖怪一怔,旋即笑开:“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当然和我们有关。”最初将上官月打下楼的少年郎再度出现,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少年淡淡道:“我们查过上官家,上官家那一年出生的原是双生女,但十年前,长女莫名夭折,而墓是衣冠冢。”
“恰好是十年前,我就不得不多想十年前爆发的那一场妖乱,与上官夫妻沟通过后,果然当年长女的夭折,是妖物所致。”
“是你杀掉长女,占据她的肉身,企图遮掩妖气,而川途仙尊经过,发现了你,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被击杀后又再度复生。”
少年郎冷声道:“不过也没关系,复生就再杀一遍,杀到你再不能复生为止。”
沧浪书院的人也不愿意再多废话,聚在一处合力费了半天工夫将其击杀。
击杀之后,沧浪书院的人仍不敢懈怠,在芜陵城守了整整六个月,以避免那妖怪再度复生。
而这六个月里,上官月与王青庭已经开始筹备婚事。
“母亲特意请人从鸢州采购了绸缎,瞧瞧,喜欢哪一款?母亲再让人拿去做嫁衣。”
妇人慈爱的将孩子的身影拢进视线里,满怀不舍。
上官月一头滚进妇人怀里:“阿娘挑!阿娘挑的月儿都喜欢!”
门外有人急急奔了进来:“不好了!王大公子出任务被妖怪围攻,现下已经被送到素心真人处,小姐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