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主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若是有心,便将那金顶菩萨莲给我带回来吧!”金顶菩萨莲乃是恭莲,那莲园里,统共也就一株。
“妹妹放心,既然你开口了,我一定替你带回来。”
季顷仰着头走了,季颜则闭着眼,慢慢的走出房门,一步一步的,缓慢的往前走。今天,她准备不要春香扶着,自己在院子里活动试试看。
她这些天适应的其实还不错,虽然慢,但dú • lì行走,已经无碍了。甚至还能边走,边跟身边的人说说话。
“春香,我要去见母亲。你在前面领路。”
“是。”春香对自家小姐有一百二十份信心,半点犹豫也没有,直接走到前面。
季颜顺着她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着。
顺顺利利的到了季母的院子,春香才轻呼一声:“呀,二小姐,夫人这里有客呢!”
季颜眉拧了下:“若是不便,我们便先回去吧。”
两人声音不大,只是院子的婆子看到她们,上来招呼。三言两语,屋里便已经察觉了。不一会儿,季母和客人就一起走了出来:“母亲,这位客人,有礼了。”季颜先行了礼:“不知母亲这里有客,女儿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季母哪里会怪她,只是到底因为客在身边,并未多说,而是介绍道:“这是你姨表兄,他的母亲跟为娘是表姐妹……你唤他一声表哥,也是可以的。”
季颜微讶,重新见礼,“表哥有礼了。”
【宿主,是太子,是男主。】
季颜惊讶不已,太子跟季家,居然也有关系么?
“二表妹有礼。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表妹好气度。”季家二姑娘眼盲了,这件事满京城无人不知。如今看她的模样,到是看开了。这样的事,莫说一个女子,便是男子只怕也不会这么快就接受。还记得当朝许将军的独子,因为断了腿,如今在家里折腾的人厌狗嫌的,甚至拿下人出气。谁说到此人,不是摇头?再看季颜,那许公子着实不如。
“表哥过奖了。”季颜又道:“女儿是不是扰了母亲跟表哥说话?”
“本也说得差不多了。你表哥初次上门。可不巧你父亲上朝,你哥又去会友……如今到无人招呼。”季母也是无奈,毕竟这人来得突然,也未曾打个招呼。现在家里无人招呼,两人说了些话,再继续下去,也无话可说了。
季颜想,如果不是季顷跟着秦王走了,今天该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了。
“母亲若是放心,便让我来招呼表哥吧。”这个世界男女大防没那么重,否则,原来的季顷也不能追着秦王跑,如今秦王也不能单独邀请女子陪他参加宴会。由她来单独招呼男客,也不算出格。只是她眼盲,只怕母亲不同意。
季母有些犹豫,到底没打击女儿的积极性。还是欣然同意了!
季颜依旧让春香在前面带路,她则带着太子。季家里面的布局季颜都知道,一路上边走边介绍,走得不快,说得详尽。太子此来目的不明,想来就算是有什么,也不会跟季颜说。于是便谈谈天气,说说风光。到了能休息的地方,又喝了盏茶,尝了尝点心。
“表哥可觉无聊?”
“此处风光怡人,甚至悠美。”
季颜笑道:“不若我陪表哥对弈一局?”
太子微讶:“表妹若无不便,自然好极。”
季颜便让人送了棋盘上来。两人各执黑白,缓缓落子。季颜这是纯粹的盲下了,不但要记棋子落处,还要记对方的落子,极耗心力。但对于季颜来说,却半点不费力。
太子到是体贴,每一子落下都是叮当有声,亦不拉着她说话乱她心神。
季母那边早已让人去寻家里的男人,他们这边一盘棋未尽,那边有人来报,季父回来了。
“二表妹当真乃世间奇女子也,今日一见,实在让表哥惊叹。只是此时姨父回来了,我该当去拜见的。若下次有机会,再与表妹对弈。”太子很有风度,从头到尾无半丝不耐。对于她这个眼盲之人,亦无一丝异常,只拿她当个普通女子,很是体贴。
“表哥过奖了。”
让人送他去见季父,季颜这才又去寻季母。
到了午间,季父与太子竟一起到后面来用膳。这却有些不合适,便是男女大妨没那么严,有男主人在,总是要男女分席的。想来这是太子的原故,因为季父的心情并不明媚,季母也只作不知。季颜本该回去自己用膳,却被太子殷勤留下。于是无奈之下,也只能留下。她到是拿着筷子自己用膳,却让春香在一边为她布菜。虽然看不到,到也没弄得狼狈不堪。
饭毕,太子又问起她请的是哪位大夫,用的什么药。又言道:“我认识一位民间的大夫,医术十分了得,若是姨夫信得过我,到不妨请来替二表妹延治……”
季父到是领他这情,细问了那人家住何处,有什么喜好。
到了傍晚,才终于将人送走。
季母急问:“这位是个什么意思?”
季父见季颜在这里,并未多说,只是让人将她送回房。后面的话,却是九尾转述。
季父道:“只怕是看上了颜儿。”
季母吃惊:“颜儿如今……唉!”
季父又道:“这事且再看看吧,他说的那个大夫若是当真有些本事,能将颜儿治好。他到比秦王更好些!”
季母怒:“那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季父则道:“这秦王所谋不小。不管是什么,伤害我季某人的孩子,却绝不可能叫他心愿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