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也笑,对姊姊说:“那不一样!”
她转头望着远处的青山,笑着将手中的书册轻轻拍着面颊,说:“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如此大好的青春,岂能如此意气消磨?
如玉听了这句也笑,伸手去拧如英的脸蛋,说:“瞧你这爱显摆的?你以为我就只懂‘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你当我就没念过这些吗?”
石咏带着李寿,实在不好意思跟着人家老尚书的车队缓缓而行,再加上十六阿哥早先书信上催得急,他们两人便疾行一日,缓行一日,这么着又花了两三天的功夫赶到了承德。
可到了承德石咏就转向了。这里并不像京里,有衙门府署,承德这里一处一处高门深院的,全都是大户人家避暑的别院。除此之外,便是热闹的街市,遍布酒楼茶肆,和各种往来贸易的商铺,生意兴隆。
可石咏即便问了人也不得要领,他该上哪儿去找十六阿哥呢?
正没个主意的时候,突然有人在石咏肩上拍了一记,招呼一声:“茂行!”
石咏一喜,转过身来,旁边李寿已经行了礼下去,口中称呼:“琏二爷,薛大爷!”
来人正是贾琏与薛蟠。石咏竟完全不知,这两人怎么也跑承德来了。
贾琏笑着指着薛蟠:“他说的,这儿有不少往蒙古贩货的行商,也时常有往蒙古王公过来觐见圣驾,咱们哥儿俩过来,就是想探探蒙古贵人的品味和喜好。也算是替自鸣钟的生意打个前站。之前十三阿哥也递过话,让有空就来转转。”
石咏一听:“原来是这样!”
可他一想,不对啊,贾琏的媳妇儿不是听说快要生了么?前一阵子还在看他紧张这个,紧张那个的,怎么如今反倒出京了?
贾琏听石咏问起,一脸的尴尬,薛蟠却粗豪得很,打个哈哈说:“咱们仨又见了,啥都别说,先上我那儿吃酒去!”
薛家在京中的产业不少,连带在承德也有些分号。薛家管事十分麻利,当即给三人张罗了一个酒楼雅间,安排三人坐下吃饭。
到了这里,石咏才听贾琏细细说了别来情由,原来,贾琏这次出门跑差事,竟然还是凤姐支出来的。凤姐儿听了贾琏说起自鸣钟的生意,觉得有谱,便催着贾琏在这桩差事上上点儿心,听说贾琏犹豫要不要去承德,凤姐只说她那儿没事儿,只要没贾琏在,就没人添乱。贾琏见媳妇儿热衷,也不好违拗,便想着先出来看一看,等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就早点儿赶回去,媳妇儿总不好再把他轰回承德来。
石咏心想,难怪贾琏尴尬,原来竟是被媳妇儿嫌弃了。
说来也是,上回贾琏从南边急急回家守着,竟还是没个好结果。只能盼着这回贾琏夫妇能如愿吧。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贾琏问他笑什么,石咏与贾琏熟悉得很,打趣惯了,便说:“人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搁琏二嫂子那儿还真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