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远候还在边上,没想到徐朝阳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饶是皇帝再怎么疼宠朝阳公主,此刻也动了肝火,冷眼睨着殿前一言不发的权宦:“孙绎,朕听你说。”
孙绎心机深沉,善于弄权,这让顺帝尤其不满。
除此之外,他办事之能倒是极佳,平日举止谨慎从未出过差错。
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先偷摸与公主结拜,后又殴打宁远候世子。难不成,此乃孙绎以至他背后的贵妃高氏在向皇权宣战?
顺帝多疑。
想到此处,不由眯了眯眼。深邃的龙眸盯在孙绎瘦削的肩头,仿佛要将他的心思洞穿。
孙绎先是沉默。
但他并不打算让皇帝等太久,卡在龙颜将怒之际,方才恭敬开口:“启禀陛下,朝阳公主所言不假。”
“臣自知行事荒唐,还请皇上责罚!”
说罢,便是一个叩首。
竟然直接认下此事!
顺帝见他也不辩解两句,胸中虽燃着怒火,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发作才好。
正要开口,又被徐朝阳一个叩头拦住。
徐朝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赶紧解释:“启禀父皇,此事并非孙公公情愿。——最近可能不少人都曾听说公公他抽了羊角风,上回不小心被女儿撞见,还以为他是中邪。女儿害怕,加之一向听说皇室龙血能够镇压邪祟,便拉着孙公公就地拜了把子……说来,倒是女儿把孙公公给害了!”
徐朝阳说着,抬袖拭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么一来,又顺带“联想”道:“兴许今晨护国寺门前一事,也并非孙公公本心所愿。而是他突发疾病,无法自控?”
说着,徐朝阳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孙绎。
朝对方挤了挤眼睛。
反正羊角风一事,已经洗不白了,不如多加利用!
“……”
孙绎顿了顿,颔首:“公主所猜无误。”
“原来如此!”
徐朝阳没想到孙绎这么上道,眼中闪过满意的颜色。
再抬眸,只见宁远候他老人家的脸已经成了黑紫的猪肝色。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能拿这朝阳公主及其“拜把子兄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