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睁得开眼睛吗?”
刘雉听得到宫仲渠的声音,他再次睁开眼睛,这次比刚刚好多了,起码眼睛没有那么难受。
“我……”刘雉本想问自己怎么样,可惜因为太久没说话,问出口的字节都是气音。
宫仲渠将早就准备好了的水喂给他,干涩的嗓子渐渐变得湿润,但声音依旧像渴死的枯木一般嘶哑,“我怎么样了?”
他自我感觉不太好。
果然就听到宫仲渠对他说:“左腿和右臂骨折,轻微脑震荡,有点内出血。”
幸好不是个半身不遂。
“你还笑得出来。”宫仲渠非常不满意他这种行为,完全不知悔改。
“我以为我下半辈子要瘫痪在床了呢,幸好是小事,还活着。”刘雉说完又傻笑两声。
宫仲渠皮笑肉不笑,“小事?怎么?不满意,还想努努力以后争取摔个高位截肢?”
刘雉拿下眼睛上盖的手帕,软绵绵地甩到宫仲渠身上,气愤地说:“咒我呢!”
“别乱动。”宫仲渠按住他左手,看了眼上面的针管,顺便给他背后多塞了个枕头。
“你可指望我没事,我无亲无故的,到时候还要赖到你头上。”刘雉望着他说。
宫仲渠唇角勾起,笑得意味不明。
从出事起到现在,宫仲渠时时刻刻悬着的心,此刻才终于稳稳当当地落回到了胸膛之中。
“我睡多久了。”
宫仲渠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回答:“一整天。”
他也一整夜没睡。
“我还以为起码晕了个三天三夜。”刘雉开玩笑道。
宫仲渠被他气笑了,无可奈何地伸手,用力敲了一下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的额头。
“卧槽,你干嘛?很痛好吧!”刘雉也不阻止,就夸张地喊疼。
“不长记性。”
医生赶过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刘雉身体状况后,说道:“除了之前说的哪些问题,其他的没什么大碍了。”
声音很熟悉,刘雉情不自禁地望向说话的医生,虽然带着口罩,但总感觉一定在哪里见过。
“之后只要静养了就可以了。”
宫仲渠皱眉听完对方说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和病情,点了点头。
两个人察觉到了刘雉的视线,同时回头,刘雉也不回避眼神,只是这次看向了宫仲渠。
对方真高。
医生走到床边,说:“好久不见,刘雉。”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无比眼熟的脸。
但刘雉就是一瞬间卡壳,实在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嘶——”他说:“你是那个……那个……”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上次喝酒还留过联系方式。”周佳毅调笑道:“你这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脑子摔坏了。”
“那肯定是摔到脑子了。”
说到联系方式,刘雉就想起来了,上次加别人联系方式还是在那次聚会上,他记得对方叫周佳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