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里,这个花圃就是她改的。”
宫仲渠走到露台边缘,“我妈以前总觉得家里太冷了,有花才像个家。”
“夫人是个爱生活的人。”刘雉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以前也很喜欢花,但是有一段时间,因为很可笑的原因,我特别讨厌这些漂亮的东西,它们一度让我很苦恼。”甚至一看到艳丽的玫瑰就会痛苦的干呕。
“但是我现在依旧很喜欢,忘记一些事情,就没了被强行安放的记忆和情感,花不就变得很好看了吗?。”他抚了抚雏菊的花瓣,淡如止水。
宫仲渠赞同道:“你说的对,花很好看。”
他突然拐弯,“你刚刚说你有段时间讨厌花,什么时候?”
刘雉一愣,转着轮椅就想溜。
“想去哪?”宫仲渠一把抓住他,“是不是你那个谈过的前男友。”
哪壶不提开哪壶了,一说起前男友他就头疼,刘雉不耐烦地说道:“快放手,我要去睡觉了。”
“还真是啊。”
“你烦不烦!”
两个人吵着闹着下楼。
……
睡觉前,刘雉意识到一个世纪性难题──他想洗澡。
但是这项工作自己独自一人完成尚且还存在一定的困难,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儿也不好意思叫人家阿姨代劳,于是他把希望寄托于这栋豪华别墅里唯一的成年男性、自己的老板兼好兄弟——宫仲渠了。
于是他操控轮椅敲开宫仲渠的门,“我遇到麻烦了。”
宫仲渠俯视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回答:“什么麻烦?我看你好好的。”
刘雉直接了当地说:“我想洗澡。”
宫仲渠挂着不正经的笑,“然后呢?”
两个人没说话,都在等待,无非是一个在等一句:我帮你。另一个在等一句:你帮我……
刘雉不乐意了,他就知道,宫仲渠无时不刻都不忘打趣他,“没事,我转转,多巴胺分泌异常,不敲你门睡不着,再见,好梦。”刘雉翻了白眼转身就准备走。
结果轮椅推不动。
坐着的东西被宫仲渠按住,刘雉也不反抗,等着他说出那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我帮你。然而他不但没有想听到的那句话,反倒是被某个人倒着拖进了卧室里。
“你干嘛?”刘雉惊呼。
宫仲渠说:“伺候你洗澡。”
刘雉鸡皮疙瘩都抖一地了,“正常点,这叫帮忙,说得我好像在光顾洗浴中心一样。还有,去我屋里,我衣服都准备好了。”
进了门哪有出去的道理,宫仲渠说:“这里有新的。”
“哦。”
宫仲渠扶着他站起来,就要帮他脱衣服,刘雉连忙摆手侧过去,“我自己了来,你可以出去了。”
宫仲渠问:“你确定?”
刘雉果断点头,“当然!我又不是没有了行动能力。”
宫仲渠看着耳根子又开始变红的小朋友,不明深意地着笑,然后退出了浴室。走之前叮嘱某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人,伤口不要沾水。
“知道了知道了。”刘雉催促着。
宫仲渠不走他有点不好意思脱衣服,但是作为暂时的独臂侠,脱个衣服……还真是要了他的命。
于是十分钟过后……
“宫仲渠!”
浴室里传来急切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