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他对她可以说挺好的,比秦尚临好出不知道多少。洛旎旎想着,好像两世自己的洞房花烛都很失败。
不过这次……她又动了动身子,那份不适感证明了,她与身后的人有了夫妻之实。
喜烛终于燃尽,最后一点儿火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
恋着那份温暖,洛旎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雨依旧敲打着窗户,屋里有些暗。
洛旎旎醒过几次,见无人打搅,便又疲惫的睡了过去。直到翠容进来。
“姑……王妃,该起了。”她过去,收了幔帐。
床上躺着自己姑娘,黑黑的头发洒在枕头上,一只手臂调皮的搭上头顶。只是看起来累得很,那细嫩的脖颈,一片斑驳的痕迹,一直延伸进被子中。让人见了便会觉得脸红心跳。
“嗯!”洛旎旎翻了个身子,微微睁开眼睛,“几时了?”
“已经过了晌午了。”翠容道。
“这么晚了?”洛旎旎揉揉还有些晕涨的头,慢慢起来倚在墙上。
昨晚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两人的无尽缠绵,突然而至的剧烈咳嗽……
洛旎旎动了动自己的腿,一股不适感,让她皱了眉。她不好意思的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翠容,去帮我倒些热水来。”她想着支开自己的婢子。
翠容嗯了声,便转身走了出去,颇为通情达理。
洛旎旎松了口气,慢慢从床上下来,身上的衬裙早已经皱皱巴巴,,不舒服的黏在身上。
她扶着床边,一阵轻微的晕眩。
外面的风雨吹打着,屋里很静。洛旎旎从衣架上取下衣裙,一件件的套在身上。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加之现在的天气,让她觉得憋闷。
她披着头发,轻轻打开了窗扇,雨丝便被风吹进屋来,打在杏色的襦裙上。
外面很安静,到处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好像要把世间的所有污垢都冲走。
洛旎旎看着自己的掌心,白白嫩嫩的,那里已经干净了,触目惊心的血迹早已经擦拭干净。就好像昨晚的那些都是梦。
她无法不想起前世,嫁给秦尚临之前,染上的那种怪病。她心绪不宁,甚至想到是不是纪玉檀想害自己,给自己下了什么禁术
?
可是很快,洛旎旎便否定了这个想法。闵氏极为看重纪玉檀,铁定不会让她碰这些掉脑袋的事;还有就是纪玉檀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能力对自己怎么样,她现在只想求洛凌安接回闵氏。
叹了口气,洛旎旎转身回到床上。被褥杂乱,上面染着属于她的花香。
翠容端着托盘进来,见着洛旎旎失神的看着被褥,便笑了声,“王妃,茶来了。”
洛旎旎抬头,伸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齐零道长来了,就在正厅,您现在过去吗?”翠容问。
“齐零道长?”洛旎旎双手捧着茶碗,很快便想到了,这应该是邵予璟将人叫过来的,为了给她看身子?“帮我整理一下。”
收拾完毕,洛旎旎便动身去前厅。现在的她,已经换了发髻,不再是以前姑娘的那种。
穿梭于游廊中,檐下雨水滴答,晋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
洛旎旎走得很慢,她甚至想停下来坐一会儿。昨晚他留下的不适,让她皱了眉头。
好容易绕到了正厅,一进去便看见青灰色道袍的齐零,正站在门处,看着外面的雨景。
“道长来了?”洛旎旎道了声。
齐零转身,手中拂尘一甩,弯腰行礼,“齐零见过晋王妃。”
正厅只有齐零一人,那就是说邵予璟不在府中。
洛旎旎坐下,“天不好,还要劳烦道长过来。”
“受王爷所托,过来为王妃看看。”齐零客气道。
洛旎旎知道,齐零一般不随便帮别人,邵予璟中间也不知道又做了什么?
“昨夜……”说到这里,她不觉有些羞赧,到底是是洞房花烛之夜,她其实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丢脸的事。
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邵予璟叫了齐零过来,而不是找郎中或是御医。
“昨夜咳得厉害,之后睡下也就没再有过,却不知是不是得了风寒之类?”
齐零闻言,几步走到洛旎旎面前,先是看了看她的脸色,而后为她把了脉。
作罢这些,齐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抬起右手,几根手指来回掐算着。
洛旎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瞬不瞬的看着齐清,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手心。
“王妃的身子很弱,似乎……”齐零皱眉看着自己
的手指,“体内阴潮之气太盛?”
洛旎旎低下头,“多谢道长,那可要吃药?”
“倒是可以,最重要就是仔细养着。”齐零始终皱着眉头,“改日,待贫道的师弟再过来为王妃看看,他应该对此更加擅长。”
不知为什么,洛旎旎松了口气。大抵就是,医者的一句好话,会让她放下心中的那丝疑虑。
送走了齐零,洛旎旎简单吃了点东西。望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其实按理说今日她应该进宫的,去给皇上皇后谢恩。
但是邵予璟没说,那还是等着他来安排,再定下。
明明才七月,洛旎旎却觉得身上有些冷,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伸手接了雨滴,然后低头,用手指在窗台上画画。
“画的真好!”
洛旎旎手指一颤,抬头看去。窗外,邵予璟执伞而立,几步之外,踩着湿漉漉的石板。
“撒谎!”洛旎旎的手在窗台上随便一抹,只剩一片水迹,“你根本就看不到。”
邵予璟踩着青草,撑伞来到窗前,“那你再画来,让我看看?”
“不画了!”洛旎旎拍拍双手,准备转身。
邵予璟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拽回到窗前,“我回来,你都不叫一声?出嫁前,洛家这么教你的规矩?”
洛旎旎抽不会手臂,抿了抿唇,“夫君。”
“你这样说话,真好听。”邵予璟不松手,隔着窗户拉着那走不掉的人,“再叫一声。”
“哪有你这样的?”洛旎旎皱眉道,“我都叫过了。”
“因为夫君这里有好处啊。”邵予璟只恨自己的另一只手要撑伞,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