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小杂毛还用你惦记?”话是这么说,但是齐清还是站在厅中等着。
洛旎旎摸上小臂的伤口,这一世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什么都要试上一试。
翠容很快就提着一包袱点心来到前厅,交给了齐清道长。
齐清接过,颠了颠手里的分量,道了声:“一路走回去,还不累死?”
“王妃给道长准备了马车,在外面等着呢!”翠容忙道。
齐清转身,看着俏生生站着的洛旎旎,好像不久之前还是跟在乔枕梁身后的小娃儿,一转眼就嫁做人妇了。
“嗯……那些药苦,你觉得难喝,不喝也罢!”他道了声,便抬步出了前厅。
青灰色的道袍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处,只留下那句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洛旎旎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她喝的那些苦药,也没有用吗?
她叹了口气,原来每一世都会有烦恼啊。
一天过去,洛旎旎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她起身过去,端起来喝了下去。
她想活着,刘夫人都可以活下来,她一定也可以的。
洛旎旎皱着脸,似乎这苦味儿也没那么难以忍受。所以,邵予璟是在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身体的状况?
她走回床上,倚着床边。可是她全都知道,怪病是上一世就有的,虽然一些事情是改变了,可是身体没办法改变啊!
还有白日里,秦尚临所说的那些话,那个要害自己的人是谁?前世里她并不知道。
洛旎旎想要不要从纪玉檀那边下手。又想,纪玉檀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定是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看着自己死,而
不是情急之下对秦尚临说出。
这样乱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且再过两三日,去太庙的仙姑那边看看。
夜里,熄了灯,到处一片安静。
洛旎旎躺在偌大的床上,她听见了窗外的动静,那是狗儿的声音。想来是昨晚的那只大狗又跑了过来。
渐渐地她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京城还笼罩着一层薄雾,早起的小贩已经开始去往集市。
邵予璟留在宫中一夜,忙完后便是立即回来王府。有时候,他就是不放心,留下洛旎旎一个人。
看着寂静的院子,紧闭的门扇,以及那趴在窗下的大狗,他微微一笑。
这个时辰,那小觉迷应该还没有睡醒。
邵予璟走去窗前,蹲下去,伸手摸着大狗的脊背。
大狗站起来,冲着主子摇着尾巴,一双眼睛有神锐利。
“去吧!”邵予璟拍了一下,那狗便往院门跑了出去。
他倚在墙上,看去东方,那边出了一条金线,日头很快就要升起来。屋内好像也有了动静,娇软软的呓语,以及轻微被褥的摩擦声。
看样子,里面的人还是不打算醒。邵予璟只能先去了书房,免得自己进去再扰了佳人美梦。
日头升起,洛旎旎朦胧的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窗纸进到屋里。
她伸直手臂,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昨晚邵予璟真的没有回来。
翠容已经进来,帮着收了幔帐。收拾好屋里,便转身出去,准备洗漱的清水。
洛旎旎的脑袋在床铺上蹭了蹭,又抬着手臂转了转,身体没什么异样,好似睡了一夜,又全部好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闻听珠帘的脆响,料想那是翠容在帮她准备。
却不想是邵予璟回来,他伸手挑开珠帘,抬步走了进来。
只到了卧房的门,那熟悉的甜香便钻进了鼻子,扰了他清晨的平心静气。
他看去床上,见着发呆的人盯着被子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丝滑的薄被滑到了她纤细的腰际,一夜贪睡,衬裙早已歪歪扭扭,勾勒着玲珑的曲线;优美的脖颈下,是起伏的高耸,正因着呼吸而起起伏伏。
“你……怎么回来了?”洛旎旎无意间抬头,对上了门边的人,身子跐溜一下,钻
回了被窝里。
邵予璟缓步到了床边,看着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洛旎旎,伸手去勾她的头发,“又说傻话,我回自己的卧房,很奇怪?”
“不奇怪!”洛旎旎的身子动了动,将整床被子全卷到身上,压住了背角。
“在学桑蚕?”邵予璟笑。
洛旎旎扇扇眼睫,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