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还在下雨,黑夜里无穷无尽。
院里是连绵不绝的狗叫声,以及越来越弱的女人惨叫声。
饶是灵生自恃胆子大,也不禁浑身发冷。
“邵予璟果然心狠手辣!”她丢下一句话,看着狗堆里的凤娘,以她一己之力,根本救不出凤娘。
屋里,邵予璟悠闲地端了茶碗,看着洛旎旎,“水凉了。”
“啊?”洛旎旎伸手碰碰茶碗,“现在还有心思喝茶?”
“过来。”邵予璟将人拽来自己身边,把茶碗放进洛旎旎的手心,“乖,给夫君倒一杯热茶来。”
洛旎旎没办法,只能走去吩咐了红依。
正说着,奄奄一息的凤娘被人拖在屋门外。
“咳咳咳!”她无力的咳着,抬眼看着正座上的男人,眼中全是仇恨。“邵予璟!”
邵予璟好看的手指敲着桌子,扫了一眼不成人形的凤娘,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大胆子,敢直呼本王的名讳?这是不惧生死了!”
“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凤娘试图爬进屋子,可是未果,只能趴在门槛上。
屋檐上低落的雨水,渗进她的伤口,痛彻骨髓。
院门处,大狗已经被牵走,采玉轩重新变得安静。
“不得好死啊!”邵予璟冷嗤一声,“可惜你说的不算!”
“你们邵家和乔家,全部都该死!”凤娘口中咒骂着,满是伤痕的双手紧紧抓着门槛,几乎想抓透那块木头。“是你们,灭了整个宁安!”
“宁安?”邵予璟眼神一冷,嘴角微微一翘。
他起身,一步步踱到凤娘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安王,当年召集军队,来犯大越,既败之,为何还要留?”
凤娘伸手,想要抓住邵予璟,哪怕是碰上一点点,可是她已经动不了,这个男人比他的父亲狠太多了!
“那你也永远别想要回你父亲的遗骸!”凤娘嘴中诡异的笑着,“当年差点就控制住他了,就差一点儿……”
“宁安留不得,也就是因为你们有人会禁术!”邵予璟道,“想不到,当年竟有一条漏网之鱼?”
“他们不会,只有我会!”凤娘声嘶力竭,“你们杀了他!”
“你说宁安王?”邵予璟双手背
后,“他不是你男人吗?索羽!”
一旁的洛旎旎听得有些糊涂,难道说眼前的凤娘和当年乔家和邵家联手御敌有关?凤娘是当年的宁安王妃!
她看看一旁的灵生,见人双臂环胸,直直的盯着凤娘,就像是鹰隼盯着猎物。
“果然是她!”灵生一笑,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当注意到洛旎旎在看她,灵生咳了咳。
她伸手指着趴在门槛上的凤娘,“她原先是从南疆跑出来的,后面跑去了宁安,不知怎么就嫁给了宁安王。”
“为什么从南疆跑出来?”洛旎旎问。
“她心思不正,想研习控人心神之法。你知道,大越皇帝禁止这种术法,南疆是边陲小国,当时的女王就责令她不准继续。”灵生道,“后来这索羽就偷了……咳!”
后面的话,灵生没有出出来,南疆也有自己的秘密。
洛旎旎现在似乎有些清楚了,闵氏当年无意间救的,是从宁安逃出来的凤娘。凤娘跟闵氏做了交易,也可以说两人有共同的利益。
凤娘最终想对付的不是洛家,而是乔家。先是刘氏痨病身亡,接着是自己怪病缠身,可不冲着乔家去的?最后两个哥哥离开侯府……
这一世,凤娘依旧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死了的话,正好可以恶化乔家和邵家的矛盾。
那么,当日洛倪召说发现了重要的事,让洛旎旎赶紧回侯府。其实他发现的正是凤娘,只是凤娘得知,对洛倪召先下了手。
洛倪召一直不醒,洛旎旎的身体却有所好转,是因为凤娘根本无暇分身,对付两个人……
“你要报仇?”邵予璟笑了声,他慢慢蹲下,直视着凤娘发狂的双眼,“你敢对她下手?”
“哈哈哈……噗!”凤娘吐出一口黑血,眼神阴冷的看着洛旎旎,“只要她死了,你就说不清了,乔家邵家彻底反目。而且……”
她转回去看着邵予璟,“你也会尝到挚爱死去的痛苦,一辈子活在悲伤中!”
邵予璟眯了眼睛,脸色更冷,“可是你输了,将来本王一定让你好好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我父王的尸骸早已找到,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瞬间,凤娘的脸色犹如死人!
“不行!”灵生冲了过去
,“她是我南疆的人,我要带回去!”
洛旎旎一个没拉住,那不省心的仙姑就跑了出去。
邵予璟拍拍手站起来,淡淡的说道,“不行,南疆王来了,本王也不会交人!”
这狠毒的女人,两世都在害洛旎旎,他怎么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