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现在偷着过去?”邵予璟又提议。
“摄政王大半夜的偷进皇宫,当心被当成刺客!”洛旎旎又道。
她看着远处的水榭,“去湖边看看,前几日湖水就结冰了。”
“你白日里回侯府了?”邵予璟问,伸手扫去了大红色兜帽上的雪。
洛旎旎收回接雪花的手,拿眼看了下邵予璟,“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关于我父亲的事……”
既然赵煜都知道了,并且提醒了赵明雯,那邵予璟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有人已经向皇上上书了。”邵予璟道,“不过,现在在我手里。”
洛旎旎叹气,她知道有些人还是不服邵予璟的。所以洛凌安说错话,就可以先从侯府下手,然后从自己的身上在牵扯到邵予璟身上。
毕竟,禁术是天大的事,就算是皇族,只要有沾染,也绝不姑息。
“是当初,纪玉檀曾经用这个骗了父亲。他自此就记住了,愣是一定以为禁术会让他的双腿复原。”
邵予璟嗯了声,“他倒是一心只顾自己,就没想到会为他的家人子女引来祸端?”
洛旎旎低头,踩着干净的雪,一下下的,“咯吱咯吱。”
“子女?他真的当我们是吗?”
“这样吧。”邵予璟看向湖面的方向,“洛侯爷想让腿复原,肯定是想找到他的宝贝私生女。所以,身为女婿的我,自然该帮他一把。”
“什么?”洛旎旎抬脸,问道。
她知道,但凡邵予璟这么说,一定是想到什么了。
“旎旎先说说,看看咱俩是不是想的一样?”邵予璟面对洛旎旎人站,头顶上已经落了些雪花。
洛旎旎将兜帽掀了掀,露出精致的脸蛋。她抿了抿唇,卷翘的眼睫轻扇几下,抖去了沾在上面的雪绒。
“是将我父亲送去北关?”她试探的说出。
从侯府回来的马车上,洛旎旎便想了一路。若是洛凌安真的继续这样下去,势必害了侯府,害了大哥,保不
齐自己也牵连进去。那是大越的国法,谁都不容许的。
整天吵着嚷着要找回纪玉檀,要用禁术……
邵予璟伸手,轻轻抚着有些凉的脸蛋儿。“我想的与你一样。”
“可是,这样做……现在是腊月,眼看着就要年节了。”洛旎旎道。
“是洛侯爷一直要去的,你作为子女,也是随了他的心意。”邵予璟道,他认为,洛凌安留在京城,势必酿出祸端。
他也深知,洛旎旎很在意刘夫人和两个哥哥。所以,让洛凌安离开京城,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吧,我明日就选一支队伍,护送洛侯爷去北关。”邵予璟做出决定。
“这么快?”洛旎旎问。
“他不是一直在府中吵闹吗?他不是一直要找纪玉檀吗?那就让他自己亲自去北关。”邵予璟道,语气中对洛凌安一如既往的冷硬。
“到了北关,如果运气好,纪玉檀还活着,就让他看看,心心念念的私生女能不能救回他的腿?不过,以他的状况,去到北关,怕是已经快出正月了吧!”
洛旎旎叹了口气,似乎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了。等着明日就去跟刘夫人商讨一下。
“你还在想什么?”邵予璟又问。
洛旎旎挽上邵予璟的手臂,“说件喜事吧,红依要做娘了。”
“你真是简单的性子。别人对你好,你也真心对别人好,不管对方的身份。”邵予璟笑,或许他就是喜欢她这份简单。
“我想去看看她,给她送些补品什么的。”洛旎旎道,语气轻松起来,“就是不知道,会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选料子倒是有些难办。”
她兀自说着,就像纷纷落下的雪,总也没完,“不过都是好的吧。小孩子还是选些喜庆的好,就红色吧。或者,黄色的也可以……啊!”
还未说完,轻盈的身躯已经被人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双臂环上男人的脖颈。
男人对着她笑,嘴唇轻轻落去她的耳边,“旎旎别总为别人的孩子打算。我们也要一个,现在就回房。”
雪还在下,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女子软软的商量声,渐渐远去,雪地里只余一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