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着膝盖痛,爬起来继续一蹦一跳地走。
[主人别担心,地下室里没有其他人。]
换言之,贺寒青没shā • rén。
那血腥味哪里来的?
温白拐过弯,便来到了房间门口,那股难闻的味道带着丝丝铁锈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时不时鱼缸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男孩疑惑地试着往里走了两步,手心摸索着墙面。
蓦然,男人暗哑的声音传来,“别开灯。”
语气中还隐约含着些许急促和虚弱。
听见这声音,温白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也在一刹那明白了房间里血腥味为什么会这么浓郁。
小孩心脏一阵一阵的疼,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样,眼底氤氲着一片水雾,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这几天都没来看我一眼……”
撑着墙壁的手滑落下来,往前走了两步。
感觉踩到了尖锐的碎东西,他步子顿了顿,继续前进。
“不要过来!”贺寒青近乎吼了出来,那话语犹如根根暴戾的剑,如数向温白射去。
男孩顿时停在了原地。
蓦地,温热的眼泪从眼眶里冒出,脸色潮红。
“你凶我,你、你没这么吼过我……”
他抽噎着开口,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格外的可怜。
良久,只听得啪的一声,灯应声而亮。
忽然亮起的灯,刺得小孩眼睛疼,不由得闭了闭眼,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正踩着玻璃碎渣。
上面还染着暗沉的血迹。
他又抬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的光也暗淡了几分。
男人靠着鱼缸,浑身都是血。
白色的衬衫上染着大大小小的血迹,特别是两手袖子的地方,已经被血浸透了。
胳膊垂下的地方,已经晕染了一大摊血。
满手的血,顺着脉络分明的手背,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周围随意躺着几把手术刀,上面都有血,有些已经干了许久,看上去有些暗沉,但有些还是湿的。
贺寒青微垂着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留眼下那颗痣,削尖的下颚愈发消瘦,皮肤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浑身都散发着血腥味。
温白身形晃了晃,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跑了过去,看着男人这幅样子,心里又气又痛。
想伸手碰碰他,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贺贺,你别吓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抬起眼皮子,轻声道:“只是不想让你踩到玻璃渣。”
“没凶你,笨蛋。”
他还想抬手给小孩擦擦眼泪,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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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了小白白,你都在这里守一天了,你看看你这张皱巴巴的小脸。”
穿着白大褂的柏如川进入病房。
见温白皱着眉头,眼下乌青一片,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动作亲昵宠溺。
站在窗前的周渡盘着手,默默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里莫名不爽。
“柏医生,他是我老板的人。”冷声提醒。
柏如川闻声看向他,挑了挑眉,随即做着口型却不出声: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