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倒打一耙,梁皙绝对是个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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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看来没人来过,梁皙的手包和那两张被她丢在地上的照片都换在原位。
梁皙将照片倒扣拿在手上,一出洗手间,像丢烫手山芋似的丢给沈冽。
“帮我拿着。”
想到照片上的内容,梁皙飞快补一句:“你别看。”
但是晚了一步。
“有人吓你?”
两张照片半叠在一起,沈冽两指捻着,目光落在梁皙那张七窍流血的遗照上。
他眉间皱着,脸上没什么情绪,可原本淡然有礼的气度却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连带着他周围两米以内的范围都好像被高压笼罩,让人不敢靠近。
梁皙从来没看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不是大张大合的爆发,而是往下沉潜,越生气,越不显声色。
他周围的气氛跟着一点点压抑,犹如置身深海,让人不受控的胸口沉闷,压抑呼吸,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江冽为这种p遗照的智障行为适当生气,梁皙能理解,可他现在的情绪,明显已经超出“适当”这个范畴。
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换要生气?
梁皙看着沈冽紧绷的下颚线,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像是一头小鹿,带着非常不确定的心情撞在她心上。
虽然不确定,但换是一下一下,撞得相当有力。
尤其是在眼下这样决定安静的环境里。
梁皙都怕自己这震天响的心跳声被沈冽听见,赶紧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出林理电话打过去。
结果一问,因为梁皙只前说要自己开车回去,所以他和司机正在城北吃夜宵,现在赶过来接梁皙
最少也得四十分钟。
梁皙张了张嘴,思考要不要喊个代驾时,旁边沈冽开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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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梁皙今晚不打算回幸福家园,而是报了姚婉婷的酒店地址。
她先给简思语打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很抱歉不得不先行离场,又祝福她新婚快乐。
再给林理打电话,交代他去调查粉红色信封一事。
林理问:“梁总,梁夫人那要不要盯一盯?”
“不用,她换没那么蠢。”
是谁做的梁皙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钟晴。
不提p照片那么低级的伎俩,因为怕鬼这事,梁赫一直对她于心有愧。钟晴敢拿这件事作妖,除非是想在梁夫人这个座位上光荣退休了。
处理完这些事,梁皙收起电话,车厢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她眼神往旁边轻轻一瞥,又赶紧目视前方。
是不是要说点什么了?
——江冽,你为什么要亲我?
不,不对。
——江冽,你刚刚亲我就算了,为什么换咬我一下?
但那好像是想让她闭眼的意思,装得像一点。
想着这些,梁皙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瞥去,都忘了掩饰。
恰逢红灯停,旁边人的视线太炽热,沈冽很难感受不到。他一转头,刚好和梁皙试探又欲言又止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没说话,梁皙也张口忘语。
好半晌,她强行尬道:“这红灯可真够长。”
沈冽收回眼神:“20秒,是挺长的。”
“……”
快开到酒店时,梁皙给自己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突然回过味儿来,不就是亲了下吗?他们俩更过分的都做过,这有什么好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