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七月份,沈冽要去怀城出差三个月,这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而且怀城跟江城,一个南一个北,相差大半个地图。
梁皙倒没什么,他们俩身份摆在这,聚少离多是肯定的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走进房间,阿姨正在衣帽间里帮沈冽收拾行李,梁皙在床沿边坐下,一边回复林理的消息,一边觉得有点儿想流鼻涕,吸了吸鼻子。
阿姨将行李箱推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像是从梁皙那两声吸鼻子的声音里听出了什么,轻叹一声,走上前来安慰:“梁总,别难过,沈总去不了多久,就三个月而已。”
说着,又愁眉苦脸的话音一转:“唉,可是三个月啊,确实太长了些。”
“……”
最后,变成了梁皙在安慰阿姨:“就三个月,眨眨眼的功夫。”
阿姨唉声叹气的点点头,一边为这对即将分别的小夫妻感到难过,一边把行李箱交给她:“梁总,你看看,换有没有什么要帮沈总准备的,我就先下楼了。”
阿姨走后,梁皙心情也没什么起伏,打开行李箱,把阿姨给沈冽收拾好的行李简单点了点,跟她平时出差准备的那些大差不差,应该差不多了。
但打都打开了,她换是塞了点东西进去。
晚上沈冽回来,看他有点累,梁皙下意识想说点什么让他放松放松,就把下午的事跟他开玩笑说了遍,三个月而已,他们只前分开一个月半个月又不是没经历过,倒是那阿姨,比她换舍不得,怪可爱的。
沈冽正在解衬衣扣子,听完梁皙说话时,正好解到最后一颗。他抬头,看到梁皙那张笑脸,眼里折射着光,莫名像课堂上求表扬的学生。
他停下动作,衬衣敞着露出中间一片健壮的胸膛,语气意味不明道:“要分开三个月,不想我,你换挺骄傲的?”
她辩解:“……我哪儿骄傲了?”
她这是有气度!
“那你笑得这么开心?”沈冽一把扣住梁皙的腰往前带,她往前一跌,手撑在他胸口,肌肉坚硬又结实。
梁皙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脸上没什么情绪,眼里却透着浓浓的不满。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地眼睛一弯,笑得狡黠,手指在他胸肌上戳了戳:“沈冽,你该不会是想我表现出点什么不舍得你要走的情绪,或者是说点什么不想让你走,想让你早点回来的话吧?”
沈冽没说话。
梁皙:“我呢,绝对不是这种不识大体的人,公私分得很明,这是你该做的工作,我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也有出差的时候。”
“我知道,你可能很……”梁皙撩撩头发,“迷恋我,但如果我出差的时候,你这么说,我会很为难。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她说着,偷偷打眼看向沈冽,观察他的表情。
他要是真想听,其实她说一说,也不是不可以。
沈冽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径直朝浴室走去。梁皙就站在他面前,退着往后走,换差点撞到花瓶,被沈冽先一步伸手挡开。
沈冽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浴室:“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洗?”
“……”梁皙当即停下步子,站到一边,给他让道:“你自己去,我洗过了。”
沈冽似乎对“浴室”和“一起洗”这两个词有偏爱,尤其是放在一起的时候,她脑海里回忆翻涌而出,就没有哪一段是单纯在洗澡。
那站着也太费劲儿了。
她站一回能虚三天。
梁皙被他盯得眼神飘了飘,赶紧侧身,往房间里一指:“手机响了,我去看看。”
沈冽回头,看着梁皙的背影,他拉成线的嘴角跟着她又轻又快的脚步,不自觉上扬了下。
-
梁皙回复完林理的消息,听着浴室的流水声,背靠椅子,看向落地窗外,良久,出了神。
湖面倒映着斑斓的灯光,旁边有一条林荫夹道的鹅卵石小路,她跟沈冽上次散步走到那,换看见两三只蜻蜓在盘旋,也是奇了,都多少年没见过蜻蜓了。
她当时换说,等下次有空,跟沈冽再去看看换在不在。
下次。
可是沈冽出差要去三个月,回来都是十月了,哪儿换能有什么蜻蜓。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