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的太近,倒不是沈卿卿惧怕他,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压和强势,让沈卿卿不由自主的服软。
萧瑾年扣着她的手腕,迫使她不得不挨近了他。
当沈卿卿发现身子传来的不适感时,她才意识到了萧瑾年的恶趣味。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那处令盛京贵女都艳羡的香软皆紧密的靠着了他身上,那本是她觉得骄傲的地方,此刻却更像是可怜的阶下囚,被萧瑾年紧困着,无法动弹。
“你!”沈卿卿脸色涨红。
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沈卿卿原本打算沐浴,但衣裳还没来得及褪下,身上还是穿着今日的那件低领装。
被萧瑾年这般困着,她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衣襟上已经出现大片的褶皱,还有微微下滑的趋势,她那可人的地方似乎眼看着就要破茧而出了。
白到令人晃眼的,无措中呈现出明显桃红。
沈卿卿撇开脸,眼眶微红。
从小到大,萧瑾年宠她是一回事,可也照样时常欺负她。
她早就不是那个五岁的女娃儿了,更是不需要一个假冒的娘亲给她慰藉。
换做旁人,她大可以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反击对方,可对于萧瑾年,她除却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又或者耍着小把戏气气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萧瑾年稍稍松开了一些,但并没有彻底放开她,用了极其低沉喑哑的嗓音,又说:“我们卿卿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到了母亲这里就知道哭了?以后还穿这种衣裳么?”
说着,他那修长笔直,关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衣领的一角,轻易就将里面的亵衣挑了出来,然后告诉她:“我们卿卿现在明白这衣裳有多危险了吧?”
沈卿卿被萧瑾年亲身示范的动作吓坏了。
她正要抬手反击,萧瑾年已经放开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屋内的玳瑁和文书面面相觑,尤其是文书,根本无法理解夫人为何这般对待姑娘。
姑娘最是爱美,身段又姣好曼妙,低领装正好适合她。
沈卿卿撇了撇嘴,本想嘤嘤嘤的,但尊严和脸面,不允许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知道萧瑾年
的秘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是知道萧瑾年日后的造化,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才好。
萧瑾年见她不语,对玳瑁和文书吩咐了一句:“把二姑奶的低领装都挑出来,剪了。”
他轻描淡写,好像这种事是理所当然。
沈卿卿气鼓鼓的转头进了净房,倒也没有沐浴,不过是不想面对萧瑾年。
今日在东城水岸,也算是凶险。
她不可能当做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萧瑾年不安抚就算了,一见面就斥责她穿的太露。
他又凭什么管她?!
上辈子沈家落难,她被陶贵妃和萧子琰掳进皇宫时,他又在哪里?
沈卿卿后知后觉,才猛然察觉自己对萧瑾年的愤恨是出自什么缘故。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可纵使如此,沈卿卿上辈子一直将他当做是继母,既是这样,他也应该与沈家共存亡。
可上辈子,他一人问鼎帝位时,沈家已经满门覆灭,无一幸免。
不知过了多久,沈卿卿自己洗了澡,待她出来时,萧瑾年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屋内饮茶。
箱笼里一片狼藉,那批低领装是前几日才从铺子里取来的,今日却叫萧瑾年统统给毁了。
沈卿卿身上只穿着粉色中衣,萧瑾年见她走来,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少女站着不动,萧瑾年也不恼,亲自站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玳瑁是个有眼力劲的,当即捧着一件白地撒朱红小碎花长身高领裙装递了过去,萧瑾年亲自给沈卿卿穿上。
这下,别说是露出她完美白皙的锁骨了,现在就连脖子都瞧不见了。
再美的美人,整日藏着掖着,旁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美啊。
沈卿卿很烦躁。
难道美貌也是一种错么?
她宁愿一错再错下去。
因为泡澡的缘故,小脸晕红,萧瑾年的指尖捏起了她的小哑巴,动作轻佻,但放在他身上,却是瞧不出猥琐之意,“我们卿卿羞什么?你以前都是我给你换衣。”
沈卿卿:“……”
她一点不想回想起年幼时的种种!
一想到萧瑾年对她做出那样的亲密之事,沈卿卿便猛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冰清玉洁了。
这是个悲伤的事情。
见小姑娘还是对自己爱理不理,萧瑾
年也知自己对她太过严厉,可这对他而言,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可以纵容她,宠溺她,但绝不会不允许旁人染指。
萧瑾年伸手握住沈卿卿的一把小柳腰,两人双双落在了床榻上,沈卿卿坐在了他怀中。
男人的长臂如铁,沈卿卿基本放弃了挣扎。
萧瑾年见她表面乖顺,眼睛里的排斥和倔强却是十分明显,他目光一暗,道:“今日之事,我会让对方加倍奉还,我们卿卿只管放心的看好戏。”
沈卿卿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谁欺负了她,她就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回去。
今天的事,她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只要查出是谁人作为,她定要让那人好看。
萧瑾年这话倒是很中听。
沈卿卿闷闷的点头,但同时也在盘算着萧瑾年如今的势力。
今天萧瑾年并没有参加洗尘宴,可他似乎对今日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那上辈子,他是否知道自己被掳进皇宫的事?
沈卿卿终于和萧瑾年对视了一眼。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她虽然搞不定他,但也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危害沈家的事出来。
沈卿卿突然开口,声音细柔,如雨打后的娇弱海棠:“母亲呀,我从未听你提及你家人,你来侯府数年了,可曾念家?”
少女自以为聪明的打探,却是一眼都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萧瑾年哼笑,他的娇娇长大了,现在开始提防他了。
萧瑾年心情古怪,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鸟儿,她现在会飞了,总想着展翅离开,却不知这外面的天地步步凶险。
他抱着少女,将她放在榻上,又亲手拉了薄衾给她盖上,俯身在她眉目之间吻了一下,“我们卿卿受惊过度,这次多躺几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榻。”
沈卿卿:“……”
他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却是变相的惩戒她。
躺三天不动,她会废掉的。
萧瑾年离开后,沈卿卿反复思量着他说过的话。
难道自己这般机智的试探,也让他察觉到了?
沈卿卿第一次对自己的智慧产生了怀疑。
……
大理寺少卿是太子的人。
由太子出面,大理寺那边很快就开始着手调调查东城
水岸出现的杀手。
白芷若心虚至极,连夜入宫给白贵妃请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白贵妃三十四五的年纪,常年的养尊处优,令得她看上去也莫过于二十来岁的光景,肤色白皙,身形窈窕,举手投足之间,是在浸淫后宫多年养成了的城府与矜贵。
闻言,白贵妃脸上倏然一冷:“芷若,你真是胡闹!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你的表哥只会娶你为妃,嘉南郡主与沈卿卿,暂时还损害不了你的利益,你如何要在那种场合下手?!还让太子也盯上了此事!一旦让太子查出是你所为,本宫和你表哥也逃不了干系!”
白家和四皇子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贵妃此前看好白芷若,一来是因为白芷若是自己的嫡亲侄女,若是将来四皇子登基,那么皇后只能出自白家。
与此同时,也是因为白芷若本身争气,享有盛京才女之称。
无疑,白贵妃对白芷若的行径非常失望。
她可以残害旁人,但起码要知道为自己留后手,就算是事情败露,也能有个反转的余地。
稳,才是成大事的关键。
白芷若也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更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出手。
太子和四皇子是对立的,如果这件事被太子查出来,定然会连累四皇子。
白芷若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表哥的,对四皇子早就红鸾心动,除却她之外,整个白家将所有赌注都押在了四皇子身上。这次的事如果给四皇子带来不必要的危害,祖父他们不会原谅她。
白芷若当即跪在了白贵妃跟前,带着哭腔道:“姑母,我知道错了,可这次您不能不帮我,太子……太子真的会彻查到底么?”
到底是嫡亲的侄女,白贵妃也不想做的太难看。
美艳的眸子一挑,道:“哼!行了,哭也没用了!这次就看太子有没有那个能耐!”
太子虽是储君,但并无母族庇佑,皇后也从不被景帝宠爱,白贵妃想赌一次,届时如果太子非要针对四皇子和白家,她不妨就趁此机会推翻太子。
储君的位子,早就该换人了!
如今凤印由皇太后亲掌,白贵妃需向皇太后请旨,才能让白芷若留宿一夜,这个节骨眼下,白
贵妃并不想这么做,就让白芷若出宫回府。
贵女入宫,是不允许带自己的丫鬟。
白芷若由宫人送出了长宁宫,还没走几步,身子骨一阵虚弱,腹内一股热劲阵阵往上涌。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非但闷热难耐,而且口渴的厉害,一边往前走,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
她身后的两名宫人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人道:“白姑娘,四殿下要见你,且随奴婢过去吧。”
是表哥!
白芷若没有多想,她此刻被一股不知名的念头驱使,她要见到表哥,如梦里一样与他耳鬓厮磨,她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