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的声音很轻，听不清太多的情绪。
听了这话，林羡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眸中含着一层雾气，瞳孔对不上焦。
此刻已经将近半夜。
在潮气的夜色里，林羡鱼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他歪着头无辜的卷起唇角，连轮廓都模糊在路灯橘黄色的光影下，醉成了一片温柔的缱绻。
——也就是后来，顾止才知道，当这个小混蛋半醉不醉的时候，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老实回答。
“顾止呢？他怎么还不来接我......”
这语气既委屈又奶声奶气的，和他平日里见到的小混蛋一点儿都不一样。
顾止心下觉得有意思，但他又忍住不说。
他半蹲下身，保持自己的视线与坐在椅子上的林羡鱼齐平，将夜风弄乱的刘海帮小混蛋整理好，他的手指碰了碰林羡鱼的唇角，因吃惊而扬起的眼角眉梢又慢慢垂成柔和的角度。
“你在想着谁？”他问道。
“顾止。”
“就真的那么想看见他吗？”
“嗯。”
“你喜欢他吗？”
顾止等了几分钟。
他看见小混蛋听了这个问题之后全身都僵硬住了，半响才反应回来，他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又好像在没弄明白顾止问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
但最终，顾止听见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喜欢。”
他终于抬起了他那平静无波的紫色眼眸看向林羡鱼，“那你喜欢我，还是苏浅浅？如果从我和苏浅浅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呢？你会选谁？”
“选你。”
小混蛋不假思索道。
——他醉得不轻，甚至分辨不出人脸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潜意识里想要寻找顾止......
“问题我都回答完了，顾止会来接我吗？他是不要我了么？”
林羡鱼拽着他的袖子，声音可怜兮兮的。
得不到回答，他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顾止的胸膛想要汲取一点儿安慰，对面男人的胸膛非常的宽厚是他所喜欢的，但又不是他想要的......
他确实是哭了，以至于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分外无助。
——顾止是不要我了么？
——以往每一次自己是苏浅浅喝醉了酒之后，顾止都会来接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失约了？是因为自己和苏浅浅喝酒导致他不开心了么？！
——他会抛弃我并且离开我么？那我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小混蛋感觉自己非常委屈，他的眼眶更红了。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然后就有沉重而炽热的身影压了上来，他的手指轻抚林羡鱼的脸颊拭去泪水，这让他彷徨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林羡鱼努力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眸，他想要看清身上的人的脸。
逐渐升温的暖味充斥在两人之间，炽热而缠绵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们呼吸交措并且当眼角的泪水被擦拭掉了之后，顾止品尝到了林羡鱼的唇，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近乎前面爆发，他失控般的深吻着近乎不给林羡鱼任何喘息的时间，直到口腔里出现咸湿的甜腥味也不愿意放手。
他恨不得倾尽所有的爱这个小混蛋，以至于想将林羡鱼整个人连同情欲一起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想着：
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的话，那自己未免也陷得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