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基地不习惯还是因为别的,言然是最早起来的那个,代替了往日俞哲早起第一不动如山的位置。
基地坐落在一个好地段,但周围却没有什么人,早上十一点的训练室更是安静的很。
整个基地只能听见窗外偶尔的鸟叫声,呼噜声也止步于二楼,阳光从走廊顶头的窗上户上倾泻而下,连扶手都镀上了金光。
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装的都是战队打比赛以来大大小小的战绩。有印着单人id的奖牌,多数奖杯上还有镀了金的战队名,无一不在彰显着战队队员惊人的游戏技术。
起初二队队员来三楼的时候还会比较新奇地围着玻璃柜转几圈,摸摸奖杯,被一队几个前辈嘲笑了不止一回,后来大概是已经麻木了,觉得所有奖项都必须是自家战队的,走路都没有斜过眼。
言然还是有些吃惊。他跟战队跑过大大小小的比赛,每一次战队夺冠的时候他都在场,可真当这些奖项猝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惊到了,这些沉甸甸的荣誉全部在mol这里。
战队名是信仰。
再往前就是一队队员的老窝了,俞哲的位置在最中央,桌子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还有半块没有吃完的巧克力。
训练室很大,巨大的落地窗一进门就看得到,教练老迟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站几分钟,看着不远处的风景,耳边是一队几个人四排时飙出来的脏话,再稍微吹吹牛逼说江山要没了,天要亡我也。
训练室里什么都有,两个冰箱摆在沙发旁,茶几上好几盘水果跟零食堆在一起,一眼就看得出来一队几个人过的是什么奢华的日子。
言然在训练室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来到了照片墙,上面大约上百张合影,中间最大的三张是一队三个人的个人海报,背景都是鲜艳醒目的红色,跟队徽上的红色遥相呼应。
最中间的海报是俞哲,脖子上挂着副纯白色耳机,被宽大的红白色队服竖起来的领子遮住了一半,再往上就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勾人心魄的双眼。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海报挂在这里,言然一定会觉得对方的穿着丑出了天际,没品味的造型也会成为他嘲讽的点,可俞哲就不一样了。
明明看起来非常智障而且傻的竖起来的衣领居然被他穿出了几分拽气,往上因为不屑而挑起来的眉眼也非常带感,整体一看又温柔得不像话。
不得不说,俞哲真的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言然在海报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听到了停在训练室门口的脚步声。
来人步子不紧不慢,在言然准备打破尴尬的时候发了声:“那张海报是去年拍的,今年还没来得及拍。”
“啊。”言然是真的快要爆炸了。
对方那无足轻重的语调显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当马戏团逗猴子呢。
俞哲看了眼站在自己海报面前羞愧到无地自容的人,目光柔和地笑了下:“你可以去看看进门的玻璃柜,里面都是战队得过的奖项。”
空气有一时间的凝固。
“啊……好。”言然没话说了,他第一次碰上这种说什么话都感觉自己弱智的场合,脚下一转又回到了玻璃柜前。
玻璃柜总共八层,十几多个格子,奖杯奖牌没有规律的摆放,似乎是按时间顺序来的,上面的刻字都是清一色的字母。
言然一一扫过,最顶上的奖杯大概战队早期的,往右边数第三个金色奖杯,下面还有个与之不符的底座,在整个玻璃柜里尤为突出。
言然眯了眯眼,没有停顿地把奖杯拿了下来,分量惊人的重,一排英文字母在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momentoflight。
如果直译的话那就是……光芒?
挺别致的啊……
“看啥啊然然。”畑畑打着哈欠进了训练室,一看就是刚刚吃完饭上来,砸吧了几下嘴,往言然身边凑,“嘿,这不是咱们那宝贝奖杯吗,队长你什么时候舍得拿出来了啊,教练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