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道歉
短暂的停歇让痛楚无限放大，这句话像敲在季秋寒心脏上的重锤，那层壳压抑着他的情感，现在如玻璃一般被层层震碎。
过了许久，人也不回话，江湛的脸色沉寒，拎着皮带在他伤痕累累的身后点了点。
“说话！”
“…那我呢？”
他问。
“江湛，你又考虑过我么？”
原本就苍白的脸几乎毫无血色，季秋寒低低地垂着头，
“你说消失就消失，整个人人间蒸发似，你有考虑过我也会担心你么？”
“我在哪，做什么你都尚且清楚，可你在哪，我上哪找你在哪呢？”
“你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被人拿枪口指着？江湛，这一个月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无法忍住不想，这样的提心吊胆我受够了，同样的折磨你也给我了不是么？！”
最后的音调陡然拔高，吼完，他终觉得沉甸甸的心口换得一丝轻松。
江湛望着他，神情第一次呈现说不出的复杂。
季秋寒无力地闭上眼。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忽然眼睫一颤，一个黑影从上方笼罩下来，带着与方才的凌厉全然不同的温度，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玫瑰，在他后颈落下轻吻。
……
上药动作很轻，轻的不像是江湛这样的人会做到的事，冰凉的药膏舒缓疼痛，季秋寒太累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迷糊间他一会喊渴，一会喊冷，又过了一会，温水渡进喉咙，有人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
醒的时候，江湛抱着他。
“是不是疼了？乖，”
季秋寒不可察觉地轻叹了口气，
“这会知道心疼了？刚才心让狗吃了。”
他话一出，江湛明显愣了两秒。
没想到挨了重打的情人开口第一句，不是对他的责难，而只是说了一句，甚至是…缓和气氛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