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他合目养神，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招牌让他的俊秀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
两双黑色皮鞋踩在精致绘金边的大理石地板上，三五个打扮精致的名媛闺蜜团拿着白银刀叉，打量的目光落在门口新进的两个身材高挺的男人身上，痒的就像雪肩上的狐狸毛。
易谦尴尬的挑了个二楼比较安静的靠窗座位：“…那个，我最近比较喜欢吃甜的，季哥，这儿的港式奶茶调的真的不错！”
开玩笑！难不成真的带着季哥去bckstone，然后再喝上一杯？这要是日后被哥知道…他还想多活两年。
“季哥，最近挺忙的吧，这么晚才下班，你尝尝这个榛子塔，他家的招牌，黑巧克力不会很甜。”
季秋寒讨厌吃甜的，修长的指端无意地转着玻璃杯，白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江湛要你跟我说什么？或者你要说什么？”
易谦思忖片刻，他从小跟在江湛身边，一看垃圾桶里的药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但江哥的身体绝对是第一位的，在这个问题上，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一丝差错发生。
青年放下银匙。
“季哥，那我就直接说了，你知道江哥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吧，他从前长期超剂量服用安眠药被魏医生警告多次，他一直在尝试药物戒断，但最近又重新服用，并且明显加大了剂量…”
“季哥，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只有晚上才能抽空给他打通电话，可这样做毫无疑问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损害。江哥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可见大剂量的安眠药也难以让他入睡····而现阶段，立江已经让江哥忙的分身乏术，如果再这样下去…”
“他的药物依赖会更加严重，陷入恶性循环，对神经损伤将会是不可逆的…”
“你说睡眠障碍？”
玻璃杯不知何时停转，易谦本来是有些怒火的，但被这突然的疑问打断，也怔忡了一下。
“啊？季哥你不知道么？…江哥他…”
然后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剩下的话一时间全噎在喉咙里。
和江家打过交道的没人不知道，江家江少，有那么几片绝不可触怒的龙之逆鳞，而深夜时间，更是最没人敢碰的那一片。
无论是被前人提醒或甚警告，没人敢在江湛睡觉的时候扰他，而不熟江湛的人，曾经在日本，有个组织的老大喝醉了酒晚上去踹江湛的房门，当场被一枪爆掉了脑袋。
而至于江湛的那些情人，没眼色的易谦直接安排换掉就可以。
可从一个月前，江哥对他说以后晚上的私人号码他亲自来接，易谦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警察，与以往那些买包送车签支票的任何一位情人都不同。所以他选择忍着痛，以最大的尊敬和诚恳亲自开车过来说明。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与江湛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季秋寒，竟然对枕边人如此严重的病忌一无所知。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江湛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