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风情的某人喝了酒,酒意上头,他转头朝自觉站到一边的方北喊:
“你们老板说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方北还没惊讶,就听见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开口:
“开吧,你现在要是敢给我摸一下方向盘,你看我回去能不能把你的腿打断。”
“…”
季秋寒把电话贴回耳朵:“你是法西斯?”
“法西斯?我瞧我最近真是惯得你又没边了,喝酒还敢提开车,故意的?”
敏锐地预感不好,季秋寒耸耸肩:“我开玩笑的。”
一帮年轻人嗨起来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况且三组工作压力大,好不容易逮着空放松,统统喊着要通宵通宵party。季秋寒看了看表,快到12点的时候,嘱咐他们少喝点,又给两个没喝酒的交代了两句,多点了一堆果盘果汁,结了账就先走了。
方北在前面开车。
他原本以为季秋寒又会聚到一两点,然后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一样挨个把人送回家,之后自己会接到江湛的电话,“带他回去。”然后,就是两个大佬和大佬的神仙吵架。
这个警察的脾气是真冷,又差,两句不合就直接撂电话,吵起来的时候,一张脸冷冷蹦出的那些话,…他是在跟谁吵架?自己心里没点数?方北都替他心惊胆战地捏一把汗。
然而,江湛一次也没动怒过,反而是宠人宠的更厉害。不是对新鲜的小情儿那样最多就是一掷千金,江湛是真拿出了空前绝后的好脾气,这对江湛这种早几年前就几乎没人敢再逆触他的人来讲,实在太过罕见与难得。
以至于方北最开始时候一度觉得,这个警察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只要讨好了江湛,要什么星星月亮没有?
可是跟季秋寒久了,他越是发现这个警察跟那些什么所谓大佬的小情人不一样。
他不需要讨好,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
方北有次无意间看见季秋寒一身笔挺警服走出警局,偏头跟旁人讨论,烈日下,这个男人英挺,冰冷,银光夺目,如刀刃上最窄的那一道光,足够锋利,足够闪耀,足以引随众人目光。
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存在,如同他的光芒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赐予。
可正是因为这样,江湛本性里那些深入骨髓的,充满强权控制与专制独裁的“宠爱”,就显得尤为可怕了。
季秋寒是一个成年人,dú • lì的人格与自由是最基本的权利。可仅仅因为一次意外撞车,就直接被江湛一句强权宣告“禁驾”了,按现在来看,刑期还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身边每天还有他们这一帮人时时刻刻的盯点盯梢,为了安全?按江少脾性,实际上跟监视也没差别。
这还有没有人权,这还讲不讲道理?方北作为一个大男人平心而论,任一条他都受不了,何况是脾气看起来一点不迁就人的季秋寒?
可事实上是,在很多情况
下,季秋寒都默认了,甚至妥协了江湛强权之下施加给他的诸多有理或无理的管制。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宠着谁,又是谁迁就着谁的脾气多一点呢。
……
方北感叹不过两天,很快就意识到他错了,大错特错。
季秋寒在车库里的角落里一把掀开罩衣,下面是他那辆被撞的损毁的车。
“你早就知道江湛根本没把车送修,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今后都不让我开车了对吧?”
他冷声扔下指示:
“不等了,去荣校南路的4s店。”
方北一脸哭相:“季哥,江少还没回来,这…”
季秋寒已经大步往前走了,见他没跟上来,顿住,回身。
“他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可以不开车让你送我过去,还是你不送,我自己开车过去?”
方北真快要哭了,您作是没事,可是我找死有事啊!让季哥开车??还是让他亲自去送江少明令禁止开车的季哥去选车???
妈的,这怕不是一道送命题啊!
dijiuz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