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偏冷,在满屋子人的不明所以的疑惑下,他迈步朝地上的男人走过去。
医用推车被他一手拉过,“哗啦”一声,不锈钢盒子里整齐摆放的冰冷金属器具相互碰撞,寂静之下发出叮当响。
对比徐朗手中的沉重扳手,季秋寒执起的银色手术钳则显得十分专业与精巧。
江湛似乎预感到季秋寒要干什么,他微微蹙眉,说:
“秋寒,不要碰那些,回来。”
季秋寒自然是听到了江湛的话,但他似乎不为所动。
他近来被江湛下令禁足在江宅,养的实在是太像一只终日靡衣玉食的高贵金丝雀了,每日踩着最奢贵柔软的地毯,温驯而美丽。
以至于让江湛仿佛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的情人可不是一只天生的金丝雀。
他是与生俱来的猎鹰,
一旦他踏出江宅之外的天地,那些被江湛当做是雏鸟细心娇养的羽毛在天幕下重新抖擞,振翅之下,每一片森森漆光羽翼都是划破长空的锋芒坚利。
季秋寒修长的手指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锯齿夹卡在了手术钳上,泛着寒意银光的钳爪,如同一只张着嘴的锋利食人花。
他蹲下来,
“我说过了…,不要一而再的,夺走我爱的人…”
季秋寒音调很低的咕哝着,地上的男人畏惧的眼珠死死盯着手术钳。
“不、不要,”
男人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瑟抖的怪声,亲眼眼前的青年将冰冷的锯齿抵在了他的左眼上。
“把他刚才问你的问题想清楚再回答我,是谁指使你们开的车?电话那头下达指令的人是谁?钢筋为什么会突然掉落?这辆车的行踪你们又是如何获取的?!”
“把你所有知道的,想清楚然后回答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球塞进你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