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问:“大姐那边呢?”
“全部的运输线路和仓库都在清查,其中两箱运往伦敦的宝石还在海关等待清关。甘黎说矿区负责运送的经理被江坤收买,我们的工人全部被替换成在缅甸偷渡的打工黑户,他们没有身份,要想全部找出来太难了。”
“可如果一旦他们手中掌握着涉及大姐的矿区参与运输毒品的视频音像资料,那么大姐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江湛沉声说:
“让魏启在大姐的近几年的病例上动些手脚,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就算最差的结果发生,他也要保证大姐也能洗脱一切罪名。”
“是,”易谦明白,:“在上次哥和魏哥通话过后魏哥就已经在做了,哥放心,在大姐的事情上,魏哥一向是最操心的。”
中午吃完午饭之后,江宅门口停着早已待命的黑色劳斯莱斯,而那辆江湛常坐的宾利则自从车祸后就没再出现再地下车库。
易谦指挥着四五个保镖上后面的一辆黑黑,自从车祸事之后,上上下下都有意加强了安保。
季秋寒的老家位于s市南边,是一个小县城,从前归s市管,前几年刚刚成立了dú • lì的望崇地级市。
冬日寒冷,车子在肃杀的公路上行驶。
季秋寒偏头看向窗外,沿路的树木枯哑凋零,倒是沿路的排排路灯,被市政工程挂满了庆贺新年的喜庆装饰,让即将临近的年味更浓厚了一点。
大概因为昨晚江湛听到了季夏,所以他压根没想过去仔细查查,不然江湛就不光会很轻易的发现季夏根本不是12月出生,而且他会知道,其实季秋寒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了,甚至他从没再踏足过这个城市。
车子下了国道,
望崇市因为诸多发展限制而显得有些萧条,季秋寒从前的老房子是他父亲厂里分配的,在城市规划里经过多年变迁,去年那块地皮被开发商买了要建小区。
他们到的时候,原先老旧的楼房早已拆迁完毕,大型的施工设备刚刚挖下地基。
由于开发商的资金不到位,此刻工地上的工人零零散散的,易谦塞了几盒烟,他们一行人就拿着安全帽进去了。
曾经老旧小区的一砖一瓦,如今都全然变成高高堆起的拆迁垃圾,季秋寒对于脚下的丈量很陌生了,或许还有身后的疼痛,竟然意外地让他在这片土地上保持清醒。
天空有些阴沉与肃杀,他们身后站着三四个保镖,江湛扶着他,怕他情绪起伏,在凹凸不平的黄沙瓦砾上摔倒。
他们面前的大坑是刚刚开始打下的地基,在巨大的坑陷中,一桩桩成捆粗拧筋桩还没有被混凝土浇灌,狰狞着朝天扎去。
而季秋寒仿佛就是那样,在这个令他年幼一片漆黑的土地上,他消瘦的面容在寒风中无波,却又像是压着暗流下的骇浪。
十六年前,在脚下这里阴暗的称不上是家的地下室里,赌鬼父亲不给他上学,发酒疯时落在身上的只有酒气恶臭的毒打,他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待唯一的姐姐放学回家,给他带来外面的空气,教他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