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树干上,眼睛盯着楼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觉得沉闷。
五分钟后,雷司甚吹着口哨下来了,心情似乎很不错,他发动门口的墨绿色的法拉利跑车,绝尘而去。
时隼深呼了一口气,从黑暗慢慢走了出去,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面前的这栋住宅楼走去。
他控制不住的双腿,他只知道,如果他再没有一点行动,她真的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的心脏就又开始抽痛起来。
或许,他早已爱上了她,只是后知后觉。
之前他习以为常,总以为她是他的妻子,只要他回家,她都会在家里等她。
却没料想到,他的不懂珍惜,让她决然离去。
时隼知道她住的楼层,电梯里,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按下数字键。
随着电梯层层上去,他的心也跟着紧绷起
来。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时冲动就跑上来找她,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必须上来。
否则,一切都晚了。
漆黑的楼道里,因为他的到来,感应灯再次亮起。
他站在她家的门前,抬起手,却又放了下来。
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如雷震耳。
他真的前所未有的紧张。
在江北,他对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呼风唤雨,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太多的人想要认识他,巴结他,从他这儿分一杯羹,尊称他为“江北太子爷”。
几十几百亿的交易,也眼睛眨也不眨,心静如水。
从小到大,出生优渥的他,往往只要一个眼神,想要的一切都有专人送到他的面前。
这种为爱努力的紧张感觉,是他第一次体会。
他站在北卿的家门口,浑身紧绷,心跳加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敲了上去。
可还没碰到门,在下一秒,房门却自动开了。
穿着家居服的北卿,打着哈切,手里拿着一袋垃圾,准备放到门外。
抬起头,陡然看到门口站了个黑衣人,吓得尖叫出声。
凌晨时分,这声尖叫十分突兀。
“嘘——是我。”时隼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他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心情更加低沉了。
北卿挣脱他捂在她嘴上的大手,震惊至极,将垃圾放在墙角。
随即,不断拍着胸脯,平缓着受到惊吓的心情,半晌之后,语气清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时隼目光沉沉,定定地看着她,满身冰冷,心情是沉谷底的悲凉。
也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来找她的资格。
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也早已不是他了。
空气里一片静默,走廊处的感应灯因为无人说话,也熄灭了。
北卿等不到他的回答,转身回屋,准备将门关上。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隼瞬间反应过来,一只脚踏进屋子里,将她堵在门口,欺上前,贴近她,敛去一身的冰冷,声音暗哑,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语气卑微如狗:“怎么做,才可以原谅我?”
北卿满目悲凉,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半晌过后,嘴唇轻启,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一字一句:“你知道吗?时隼。迟来的深情,一不值。”
如果半年前,他对她的付出能够给予同等的回报,能够对她给予一点点回馈,两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时隼手捧着她的脸,没有放开,眼睛里墨色沉沉,他的语气里有着数不尽的慌乱和后悔:“晚了一点点,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