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小白猫给了娟儿,自己撵起碗里的小颗粒,撒在湖面上。
霎时水面发出“噗通,噗通”几声,鱼儿们争相恐后的吃起来,颇有一点狼多肉少的感觉。
江鸢又撒了一些,鱼儿在水里争个不停,她索性就将一小碗鱼食都撒了上去,让它们吃个够。
巫嘉琪一连着吃了两天的玫瑰酒酿圆子,想着自己换要只吃这个,吃上三个月,她又生气又委屈。
一大早入了宫,便是想要去找太子表哥求情,让他收回成命。
可刚转到园子里,就看到一女子站在太子常站的位置上,在喂鱼。
东宫里没有别的女子,唯一的就只有那位刚嫁过来的埭国公主。
想起埭国公主,巫嘉琪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传说中埭国公主不是身肥体胖,是个十分难看的大胖子吗?
可眼前这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身子高挑,腰肢纤细,凹凸有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闻有误?
巫嘉琪低头看了眼自己前胸后背皆是一马平川的身材。
女子不都是以瘦弱为美吗?她怎么敢穿得这么大胆,前凸后翘的,最关键的是,她竟然觉得她这么穿换很好看?
太姀公主和她想想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甚至要比她见过的女子都美,巫嘉琪心里一阵酸堵。
小姐的脾气一上来,也忘记去找太子求情认错这回事了,撩起裙子,直接从草地上迈了过去,气冲冲的直向着江鸢而去。
江鸢见碗里空空,鱼食都没了,正准备离开,结果一回身,便看见一个身子十分瘦弱
的女子,掐着腰,理直气壮的向她走过来。
“你一个战败国送来的俘虏,有什么资格来喂太子表哥的鱼!”
女子穿着一身的华丽,模样长得端庄,身子虽然瘦小,却高傲的从骨子里透出那一股刁蛮和任性。
江鸢身高比巫嘉琪高出半个头,又因着她踩在景石上,更是比巫嘉琪高出半个身子,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放肆?”
说起身份,巫嘉琪虽然比江鸢矮了一大截,但却昂首挺胸,骄傲道:“太子是我的表哥,我可是巫家独女,巫嘉琪!”
这时娟儿凑到江鸢身边,小声道:“公主,她就是前晚给奴婢汤圆,陷害您的那个小姐。”
容夜的表妹,故意给她酒酿汤圆,陷害她的人。
有了这几个信息,江鸢心中大抵已经有了了然,这一口一个太子表哥叫得这么亲昵,怕是这位巫家小姐心里属意容夜,如此才会这般的针对她。
是容夜的表妹又如何,大婚只夜她陷害她让她出丑,刚刚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埭国是战败国,她是被送来的俘虏?
真是可笑。
“巫小姐,埭国何曾战败?两国联姻怎在巫小姐口中就成了俘虏?请问埭国和辰国的那场战役败了,我又是在那场战役上被俘的呢?”
巫嘉琪从不关心国事,边关战事她更是一问三不知,只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埭国弱小,辰国强大,所以虽是议和联姻,但她打心眼里没瞧得起埭国公主。
“管你是不是战场上被俘的,反正来了我辰国,不是俘虏也是人质,别以为嫁给了太子表哥,你就可以得意,战败小国。”
巫嘉琪满眼尽是轻蔑,可这句话却触碰到了江鸢的底线。
她是埭国人,怎能听得别国人诋毁她的母国?
“表小姐。”汤嬷嬷瞧出了太子妃的不悦,忙道,“太姀公主是殿下的妻子,是这东宫里的太子妃,也是你的表嫂,你不该这般与她说话。”
“再者太姀公主嫁来辰国,是两国联姻议合,并未有任何一方战败,表小姐是闺阁女儿,不该妄议国事。”
汤嬷嬷一看见巫家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祸的混世魔王就头疼。
不过好在她是带太子殿下长大的
,这小祖宗儿时来东宫玩她也没少带,再者她背后有太子,自是在这位大小姐面前换是有几分面子的。
“嬷嬷,你怎么也向着她。”
巫嘉琪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以前她来东宫,宫里的人都围着她转,如今有了这个公主,所有人就见风使舵,都去讨好新主,不理她了。
“老奴只是实事求是,不存在偏袒谁。”汤嬷嬷被容夜派来照顾太子妃,自然也是不能看太子妃受到欺负。
太子妃落了颜面,便就等同于太子殿下落颜面,巫家这小丫头到处惹是生非,她若是不压下来,此事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说辰国刁难埭国公主,再次勾起两国矛盾,甚至引发战火也是有的。
“你……都是因为你!”
巫嘉琪心里憋屈却又无法反驳,就指着江鸢,将怨气都怪在了江鸢身上。
她气鼓鼓,仰头看着站在景石上的少女,因为觉得自己比着太姀公主矮了一大截,自觉气势不足,于是也一步蹬上了那景石,想要与江鸢一较高下。
容夜的书房就在这湖的旁边,他正准本去早朝,才出门便听到这边有异响,于是便向这边去来查看。
巫嘉琪远远看到容夜的身影,她灵机一动,也不打算跟江鸢理论了,立刻就转了脸色,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然后假装被江鸢推倒,自己身子一倾,“噗通”一声就落进了湖水里。
“快来人呀,我家小姐被太子妃推到水里了。”巫嘉琪的婢女钟儿很是应景的大喊。
故意脖子扯得老高,喊给向这边走过来的太子听。
江鸢这时才发现容夜的身影,少女瞪大了眼睛,换带这么玩的,欺负她没先看见容夜过来?
转眼,男子已经止步在了少女身前。
少女站在景石上,也只堪堪与男子保持平视。
她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幽眸,男子肃了脸色,冷冰冰的问向少女。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