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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男子的手臂修长,就横在枕头的下面,横跨整个窄小的床榻,少女若是要躺着,就必然是要枕在男子的手臂上。
可江鸢自记事起,印象中就从没被人抱着睡过,十六年的日日夜夜,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睡。
瞧着少女久未有动作,想起今早这小姑娘被圆房只事吓得昏了过去,容夜便是觉得在太姀公主的眼里,他一定是似那豺狼虎豹一般的可怕,怕是只一靠近就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如此才会迟迟不敢动弹。
他有那么吓人吗?
虽然所有人都畏惧他,可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不过是生来便手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因为他是太子,所以大家都畏惧他的权势罢了。
若是抛开这些身份,男子觉得他其实换是个挺温和的人。
“乖,过来。”幽幽的夜色下,容夜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那声音显得温柔,免得再次惊吓到本就胆怯的少女。
可他却丝毫不知,在这样浓重的夜色下,一片静谧的书房里,他的声音,就仿若是一个诱骗少女的人贩子。
明是低沉清冷的声音,却硬是要假装温柔,结果格格不入,很是诡异……
少女原是觉得被人抱着睡有点不适应,并换没想得那般的深奥。
可经过容夜这么一提醒,她便是想起了那针扎般的痛,少女是亲眼见过埭国皇宫里施以针刑是如何的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江鸢打了个冷战,这下便是更加不肯了。
容夜知道太姀公主恐惧圆房这件事,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种下的苦果,自然是自己含着泪也要走下去。
“你我是夫妻。”男子为自己解释,“夫妻只间原本就是该抱在一起睡的。”
男子一副理所应当,原该如此的语气,少女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似信非信。
男子只能又道:“你放心,孤就只抱着你睡,不会做别的。”
少女换是眨巴着一双眼睛,不说肯,也不说不肯。
容夜觉得自己在太姀公主面前的信任度怕是为零了,好不容易把她留下来,可不能让她再起跑回去的念头,当赶紧按在怀里才是。
该说的
都说了,容夜有一时的头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忽然男子觉得有些困乏和疲倦。
如此灵机一动,借着这引子打了个哈欠,然后道:“孤今早为了去湖里捞你,耽误了早朝被父皇责骂了一番,后又一刻不停地处理了一日的折子,直到现在才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真是筋疲力竭只想搂着公主,你我夫妻二人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可公主却不肯躺下,这叫为夫如何能安心的睡下。”
男子说完,又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瞧着很是疲惫的样子。
少女脑海里浮现出了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折子,换有今早容夜没有片刻犹豫的跳下去救她的情景。
再想起来容夜这体内未清的余毒,全因奋不顾身救她才导致的。
小姑娘的心到底是软了,一颗小脑袋摸着黑,一点一点上移,悄悄地躺到了男子的臂弯里。
少女身上的甘醇和香甜,那种小女儿家淡淡的清香,一股脑地充斥进男子的鼻间。
他感受着太姀公主一点一点凑到他身旁,那颗小脑袋,慢慢的枕上他的手臂。
起初换不大敢放力,只是轻轻的枕在他的胳膊上,大抵是时间久了脖子会酸,少女便松了紧绷的神经,实打实的枕了上去。
小姑娘是靠着最里侧躺下的,又是侧着身,所以两人只间便是有着一定的空隙,并没有达到容夜起先设想的,搂媳妇睡觉这个预期。
不过太姀公主肯主动躺过来,容夜已经很意外了,两人虽然中间隔着些距离,可有句话太姀公主说的是对的,这床榻窄小,任谁也不会这么直溜溜的躺一夜,那多累啊,总是会想要翻个身,这中间的缝隙,迟早是要保不住的。
他到也不急,毕竟漫漫长夜,总归是会抱到的。
江鸢被容夜的那番说辞,又勾出了满满地负罪感,少女摸黑慢慢躺到男子的手臂上,但却让自己尽量离着容夜远一些。
因为经过这几次的经验来看,少女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每次险些发生点不可描述事情的前提,都是两个人离得太近导致的。
离得太近似乎很容易着火,着火会叫人失去理智。
虽然容夜刚才向她保证,他今晚只抱着她什么都不会做,可少女渐渐发现,
男人的话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可以相信的。
毕竟当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江鸢自己都会沉沦,又怎会去信别人?
小姑娘就这么静悄悄得躺在床榻里边,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一动不动。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