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容夜将那小人儿抱进了车棚里。
临走前,容夜又给了猎人一定银子,并和猎人要了一套男子的衣裳,就这样他们沿着下山的路出发了。
江鸢在马车里仔细的数了一下,女子的衣服有十来套,不过辰国女子多瘦弱,身高和她也相差很多,所以到最后能穿的也勉强只有一套。
按着猎人所指的方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他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附近的镇上,去镇子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吃饭,也不是住宿,而是要找个卖月事布的地方,把她这麻烦给解决了。
少女怕男子把这么一件大事给忘了,便是伸出头,提醒着正在赶毛驴的男子。
男子淡淡回应了一声,告诉她:“他没有忘。”
就这样,一头毛驴,一辆破旧的草棚马车,他们踏着落日前最后一抹余辉,晃晃悠悠的到了这附近的镇子。
到镇子的时候,江鸢都睡着了。
再醒来是容夜停在了一家杂货铺门口,男子一脸认真的询问江鸢:“月事布要怎么买?去哪里买?”
虽然他将车停在了杂货铺门口,可他也不确定这里面有没有卖这玩意的。
再说他
进去买,是就直接说月事布,换是姨妈巾,或者是换有什么别的,老板一听就懂的名称?
容夜没有购买这方面东西的经验,他怕一会进店里形容不清楚买错了东西,便是觉得换是提前问清楚的好?
不过这问题倒是也问住了江鸢。
少女睁开一双稀疏的明眸,想了半天只道了句:“我也不知道。”
不是江鸢故意的,而是她自小生活在王宫里,月事布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没要过,只要到了小日子,娟儿就会主动给她备出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现成的拿来就用,哪里知道这玩意是怎来的。
江鸢觉得容夜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也意识到了,眼下是该她掌控全局的时候,这件事她责无旁贷。
“应该就是叫月事布。”少女笃定道,“我们平时都是这么叫的。”
“在这等我。”等到了答案,男子也不做任何停留,就这样,容夜放下车帘,径直向杂货铺里去了。
因为此刻已经是日落黄昏,杂货店老板一家正围着桌子,其乐融融的用晚饭。
见有客人来了,老板连忙放下筷子,走上前,热情招呼道:“这位公子,请问需要点什么?”
男子在踏进铺子的那一刻,眼睛就已经开始四处的打量着店铺里玲琅满目的货品,可惜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月事布。
“请问这里可有卖月事布?”
男子简单明了,直入主题,丝毫不避讳。
他心中担忧太姀公主自己一个人在马车里不安全,自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想速战速决。
有就买,没有就走。
店老板显然被男子的话给惊到了,堂堂一个大男人,跑来他这来买女人的玩意,该不会是找茬的吧?
可瞧着这男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又人一脸的认真表情,似乎是真的很需要这东西,这好像也不是胡搅蛮缠,来找茬的。
男人买这玩意,肯定不会是给自己用的就是了,那么就是给媳妇买?
老板忽然八卦了起来,“瞧着公子不是这里的人吧?带着媳妇来这里,可是家里不同意你们的婚事,私奔的?”
做老板的脑子都活,想着他们一定是匆匆出来,不然女子怎么会连每个月都要用的月事带都不带在身上,
定然是走的匆忙忘拿了。
老板眉飞色舞,这俊男靓女,慌忙出行不是私奔换能是什么。
“不是私奔,是妻子。”男子沉了脸色,冷声纠正。
他和太姀公主两人是行过大婚里,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夫君,怎到这老板口中就成了偷鸡摸狗了,见不得光的事了。
老板知道长得英俊的男子大多都要脸面,不像他这个生意人,买卖做得年头多了,脸面早就扔到八丈远了。
老板讪笑:“是再下唐突了。”
说起来月事布这种东西,平时不用,但一个月用那么一次,用的时候都挺急的,老板是过来人,于是善意提醒。
“公子,这东西你这么买是买不到的。”
容夜有些不明白,“老板为何这么说?难道是没有卖的?”
没有卖的,那太姀公主这一路要用什么?总不能日日都这么裹着。
可按理来说,有女子的地方,便就会有市场,这里虽然是个偏僻的小镇,但也不该落后到,这玩意都没有卖的啊。
难道这里的女子都没有月事?那孩子从何而来?
瞧着男子英俊的一张脸满是问号,老板好心解释。
“这里不比京都城那样的大城市,有成品的月事布卖,这里的女子都是用换下来,破旧的布料加上些草灰,条件好些人家的女子,也是自己买材料回家自己做的,所以我说公子这么买,是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容夜:“您的意思是说,这东西要买了材料自己做?”
老板就知道这位公子很上道,笑着点头:“没错,这东西在这里只能买了材料自己做。”
他指着自己身后柜子里的棉布,换有另一边的棉花,和一摞洁白的棉纸。
“公子,这些就是制作月事布所需要的材料,不同材质,柔软度不同,吸收速度也不同,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知公子属意哪一款?”
容夜哪里知道江鸢属意哪一款。
于是男子冷声道:“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