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惟诚一直担心林木森的身体状况。但听到柳星叶首肯了,便也不再多言。
一行人站在沙盘前研究了战况,敲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林木森不宜久站,很快便躺到榻上。
白松露服侍林木森用了早膳。
林木森问:“舅父,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徐惟诚:“还未有确切消息。”
林木森:“继续查,只要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就不可能天衣无缝,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徐惟诚:“殿下放心,这件事微臣派心腹办的,应该过不了几日便会有消息。”
徐成靖神色凝重,小声试探:“殿下,你说会不会是东宫那位?”
林木森悠悠道:“二哥虽说忌惮本王时日已久,可总归不是没脑子的人。先辈们拿命打下的北境,他若是真胆敢勾结外族,本王不介意让父皇换个储君。”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语调,可骨子里的威严和傲气却显露无疑。
“穆军师,京城近来如何?”林木森动了动身子,问起穆迟京城朝堂之事。
穆迟站在一旁,轻声回答:“您在北境这些日,京城里那几位可不太省心。”
林木森倒是不甚在意,“小打小闹,不足为患。只要边关无碍,本王那几个兄长随他们怎么折腾。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朝堂搅动风云了。李相运筹帷幄,完全压得住他们。再说他们一旦闹腾地太过,父皇会教他们重新做人的。”
他打了个哈欠,“本王有些乏了,诸位先下去吧。穆军师留下,本王有事情与你说。”
徐家父子离开主帐,林木森摒退了随侍。帐子里只有他和穆迟两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坐。”林木森抬手指了指榻前的椅子。
穆迟依言坐下,“殿下有何吩咐?”
林木森:“不知穆军师对流沙谷了解多少?”
穆迟:“据说流沙谷是一个庞大的民间
医疗组织,类似于皇家的太医院。谷内妙手神医无数,专治天下疑难杂症。坊间传闻柳谷主是华佗转世,医术惊人,有起死回生之能力。家父早年身患顽疾,久治不愈,求医途中恰巧碰到柳谷主,最后给治好了。殿下无需挂怀,柳神医的医术有目共睹。虽说七日散是天下奇毒,但微臣相信柳神医一定会找到解救之法的。”
“本王倒不是信不过柳神医的医术。”林木森赫然一笑,低头细细呡了一口茶。
“那殿下是想问柳神医?”
“穆军师早年四处游历,所见所闻定然比本王要来得多。”
“流沙谷谷主育有一子,年纪与柳神医相仿,是个闲散子弟,终日里游山玩水,无心医术。柳神医是柳谷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医术了得。这些年一直跟随柳谷主行医济世,南境百姓对其师徒颇为爱戴。坊间也有传闻说柳神医是柳谷主的私生女。是真是假,便无人得知了。”
林木森听完徐徐开口:“穆军师,本王交与你一项任务。”
“殿下请讲。”
“替本王查查这位柳神医。”
这边柳星叶洗了个澡,换个身干净的罗群。湖水蓝的色调,看着沉静又明亮。袖口一圈忍冬花纹饰清晰异常。
画竹伺候她将头发绞干。军营沐浴不便,自然一切从简。
这么闷热的天气,昨晚又折腾一宿,沐浴过后神清气爽。
三伏天整得人恹恹欲睡。柳星叶胃口不佳,午膳都未食多少。
下午去主帐看了看晋王殿下的病情。然后一直都在鼓捣解药,却毫无进展。
傍晚时分画竹奔踏着进了帐子,嗓音愉悦,“小姐谷主来信了!”
“快拿来我看!”柳星叶一股脑翻身而起,神色激动。
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给她一点提点。
她迅速展开信纸,纸上师父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歆儿:
为师这几日一直在研究解药。只可惜成效甚微。为师也正抓紧时间往嘉岩关赶。但奈何路途遥远,怕远水解不了近渴,特派传言祝你一臂之力,他明日便到!」
“柳传言要来了。”柳星叶合上信纸,对画竹说。
“少谷主不是在谷内主持大局么?为何来北境了?”画竹心下不解。
柳星叶将那封书信放进自己的妆奁匣里,轻声细语,“师父派他过来帮我。”
“少谷主虽说性子散漫了些,可医术却与小姐不相上下。他前来助小姐一臂之力,小姐您的胜算便要高一些。”
柳星叶神色嫌弃,不以为意,“你指望他?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