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叶世歆掀了掀眼皮,“可是穆迟府上?”
“没错,穆迟是咱们的人!”
“师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枉她心心念念惦记了那自己会动的竹筏好一阵子。
“改天我定要让穆军师给我制一尾竹筏。”叶世歆肯定地说。
“啥?竹筏?做那玩意儿做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柳传言:“……”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不说我如何能懂!”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叶世歆显然不愿和柳传言解释竹筏之事,转头问起他的近况。
“还能忙些什么,还不都是在替你收拾烂摊子。为了你偌大的流沙谷都从江湖上消失了,我不得打点好一切啊!再说这位晋王殿下可是相当能折腾,我若是不清扫干净,你往后也就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叶世歆感激道:“谢谢你师兄!”
“你别这样师妹,小爷我瘆得慌!”柳传言一脸嫌弃,忙摸摸自己发
凉的手臂。
叶世歆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另一间雅间,林木森和穆迟饮酒正畅快。
几杯七里香下肚,男子微醺,音色却格外清朗好听,“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流沙谷神秘莫测,没留下任何线索,微臣无从下手。”穆迟看着对面的人,慢声细语道:“殿下您在南境可有查到什么?”
林木森摇摇脑袋,“什么都查不到。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切痕迹。”
“越是刻意就越是蹊跷,此事肯定不简单。”
“派人继续查,本王不信查不出来。”
“微臣听说湖阳长公主和嘉宁郡主就在隔壁,既然这么巧碰到了,殿下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静言那丫头闹腾得厉害,懒得去招惹她。”
穆迟哑然失笑,“长公主殿下性子是活泼跳脱了些,可本性不坏。”
“父皇那么宠她,萧贵妃又那么护犊子,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李相那闺女和长公主一样顽劣,人称京城二霸,旁人绝不敢招惹。”
“还京城二霸?”林木森不免失笑,“静言那家伙都把自己混成地头蛇了,她可真行!”
提起丞相李元祺,林木森便说:“过两日还得去丞相府走一趟。本王离京甚久,朝堂又瞬息万变,是得去和李相聊聊。”
两人喝酒聊天聊了好半天。
七里香醇厚,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贪杯起来。
“四哥四哥四哥……”少女风风火火地冲进雅间,“你回京了怎么都不去看我呀!”
长公主殿下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林木森跟前。
“怎么又溜出宫找乐子来了?”林木森拧了拧眉,望着许久不见的妹妹。
先帝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殡天以后膝下只留下长公主这么一根独苗,从小就养在萧贵妃宫里。萧贵妃早年小产以后再无所出,一直将长公主视如己出,宠爱非常。
这丫头打小就喜欢黏着林木森。他十岁入了军营。要不是萧贵妃死命拦着,她也得跟着入军营不可。这些年兄妹两的感情也十分的亲厚。
“什么叫偷溜出宫?”林静言竖起两道英气漂亮的眉毛,不满道:“我这次可是得了父皇和母妃的恩准才出宫的,四哥你莫要冤枉人!”
林静言身后跟着嘉宁郡主苏烟倪。她冲林木森福了福身,“烟倪见过晋王殿下。”
“郡主无需多礼。”
穆迟屈身,“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和嘉宁郡主。”
林静言敷衍地拂拂衣袖,“起来吧。”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怎么都不去宫里看望我呀!咱俩都这么久没见了。”林静言的心思全在她四哥的身上。
林木森满不在乎道:“你一个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林静言:“……”
林静言瘪瘪嘴,不满道:“我过完年都十五了,该有的一样都不少。我哪里是黄毛丫头了!”
“苏姐姐,四哥竟然嫌弃我,我哪里小了!”
苏烟倪抿嘴一笑,“静言生得这么标志,殿下跟你开玩笑呢!”
嘉宁郡主是安平候的二女儿,虽说年纪不大,却很有长女的风范,举手投足端庄大气。
一年未见,苏烟倪觉得晋王殿下又英俊了不少。他一袭墨色长袍,革带挂玉佩,腰身窄劲,眉目疏朗,俊逸非凡。
看似轻易近人,实则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四哥,你的伤好全了没?”林静言关心林木森,追着他问东问西。
“早就好全了。”
苏烟倪:“烟倪还未恭喜殿下打了胜仗。”
“多谢郡主,天佑我大林,打胜仗自是情理之中。”
“侯爷近况如何?”
“家父一切都好,多谢殿下记挂。”
“本王回来得迟,府里尚未安顿,等安顿好了便去拜访侯爷。”
安平候早年同徐惟诚一同镇守北境。两人一起出生入死,是生死之交,感情亲厚。因为徐惟诚的缘故,林木森和安平侯府也算走得近。
只是后来安平候在战场上伤了腿就退了下来。
几人坐在一起随意聊了几句。林木森便说:“天色已晚,本王先送静言回宫。嘉宁郡主就劳烦穆军师替本王送一下了。”
穆迟抱拳,“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将郡主安全送到侯府。”
苏烟倪感激林木森的周到,“烟倪谢过殿下。”
一行人一同下楼。转角处有一袭白影一晃而过,耳旁当即略过一个熟悉的女声,清透空灵,婉转娇柔,“时候尚早,去一趟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