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娉婷袅娜的一抹身影拐过门廊,一下子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冬生面露疑惑,“今儿歆儿姑娘专程来七里居所为何事啊?”
经冬生这么一说,柳传言这才意识到他好像确实忽视了这个问题。歆儿今天来七里居做什么?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同他交代啊!
他想了想,轻声道:“大概是专程过来同我拌嘴的。”
冬生:“……”
冬生心想少爷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啊!
——
红姐匆匆忙忙跑出去迎人。林木森这次是一个人来的,随身侍从一个都没带。
年轻的男人一身水墨色长袍,如松似柏,气质卓然。他面沉如水,岿然不变,冷冽得厉害。
这样的男子旁人多看一眼便会让人心生敬畏。
都说晋王殿下平易近人,不摆架子。可这人一旦冷下脸,那当真是让人发怵。
“什么风儿把晋王殿下您给吹来了啊!”红姐一身红衣,端着笑脸。
“给本王找个雅间,上点酒菜。”
“殿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林木森入了雅间。
很快便有小二来给他上酒菜。
“客官您慢用。”
满桌子的美酒佳肴,红红绿绿,好不精致。
一大桌子的菜品里竟然混了一碗素白清淡的长寿面。
“这面是怎么回事?”林木森神色一凛,表情微变,逮住小二问。
小二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答:“今儿是大年初一,入店的客人皆会送一碗长寿面,寓意长寿吉
祥,来年一帆风顺。”
林木森挑眉一笑,“你们掌柜的倒是会做生意。”
小二:“长寿面冷了就不好吃了,殿下还是趁热吃吧。”
林木森:“本王问你件事儿。”
小二:“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近来你们店里可有声音好听的姑娘过来?”
“声音好听?有多好听?”
“过耳不忘的那种。”
“小的不曾留意。”
“罢了,你下去吧。”
林木森盯着桌上那晚长寿面眉头紧锁,心绪不宁。
查了这么久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柳星叶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原是来这七里居喝酒的。最后竟一口不剩地吃了整整一碗长寿面。
夜深人静,星光寂寥。
马车平稳地停在晋王府。
白松露听到车驾声忙赶出来迎接,“殿下您可回来了。”
只见男人下了车,径自从腰间摘下一枚白玉玉佩,拿给白松露:“松露,明日把这枚玉佩送往将军府交与舅母。同她说本王无意之中拾到了叶家小姐的玉佩,请她将这玉佩还给人家。”
白松露:“……”
白松露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莹白的玉佩,心下了然。
“奴才这就去办。”
第二日一大早白松露就将那枚玉佩送到了城南将军府。
将军夫人李元熙将那玉佩掂在手里看了两眼,心下疑惑,“这玉佩我瞅着眼熟得很,当真是那叶家小姐的?”
白松露面上不动声色,只轻声道:“殿下说是那便是了。”
李元熙抿嘴一笑,“殿下何时见到的叶家小姐?我可是听说那叶家小姐年前才回的京城。”
白松露:“年关的时候有回殿下外出,在西市叶府的马车不小心冲撞了殿下的车驾。”
李元熙不疑有他,“原是这样。”
京城的民风不似边境那般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不宜见外男。晋王殿下不便亲自见那叶家小姐,便找她代为转交玉佩,倒也合情合理。
她收好那枚玉佩,温声道:“你回去回禀你们家殿下,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白松露:“殿下特意交代,这玉佩一定要亲自交到叶小姐的手里。”
李元熙以为是晋王殿下担心玉佩丢失,摆了摆手,“让你们殿下放心,我定
把这玉佩亲自交给叶家小姐。”
白松露福了福身,“那奴才这就告退。”
白松露离开后没过多久,徐惟诚便从宫里面圣回来了。
他看着妻子手里的那枚玉佩觉得分外熟悉,“你这枚玉佩瞅着眼熟得很,哪里来的?”
“你也觉得熟悉吧。刚殿下差人送来的,说是叶家小姐不慎弄丢的,让我给人家送回去。”
徐惟诚掂在手里细致看了看,挑眉大笑,“这分明就是殿下自己随身戴着的玉佩,哪里会是叶家小姐的。”
李元熙惊诧,“当真?”
“我还能唬你不成。这玉佩的绳结是平安结,我过去见多了。”徐惟诚指着玉佩上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平安结给李元熙看。
李元熙仔细看过以后发现那确实是平安扣。
她旋即高深一笑,悠悠道:“看来咱们的殿下是想让我去替他牵牵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