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点头,正要走,突地问道:“那你的船怎么处理?”
“当然是放在那里,看谁有缘谁拿去用了,难道我还能背着它走不成。”明霁雪道。
白信失笑道:“是我太看重得失了。”
当下两人出了树林,捡了一条面朝着朝阳的小路走。
深秋时节,树稀草黄,映目一片荒凉萧瑟。
不过白信才摆脱不净观的副作用没多久,又是第一次走出永宁县,看什么都觉得别有趣味,而明霁雪是首次踏入大赵境内,对一切都十分好奇。
因此上,两人不但不觉得枯燥无味,反而谈性渐起,越说越是投缘,距离不觉拉近,并肩而行。
赶了一阵路后,两人远远望见股股炊烟升起。
两人不觉相视一笑,加快脚步。
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
村子里处处是炊烟,清新的空气里飘荡着柴禾的烟味儿,整个村子上方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时下农人贫穷寒苦,起的较晚,两人走在村子里时,日头已升得老高,仍然能够听到大人训斥孩子,叫孩子起床洗脸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门出的早的村民见到两人,都远远的避开,偷偷的在暗地里打量。主要是打量明霁雪,或惊艳,或赞叹,或带着别的心思,不一而足。
当今天下尚武之风盛行,习武之人随处可见,但家境贫困的村民付不起习武练拳的薪资,也惹不起这些随身携带武器的武林中人,所以看到他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甚至是绕着道走。
白信很能明白他们的心态,不以为意,明霁雪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兴致盎然的欣赏着村子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样都感觉十分新奇。
走了两条道,白信目光一定,看到一户家境较为富裕的人家。
巧的是这家人正办喜事,门口张灯挂彩,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字。
白信走过去,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院里院外帮着办事的人有不少,可每一个人都是愁眉深锁,心事重重,不愿与人多做交谈,原本是热热闹闹的喜庆事,竟是显得冷冷清清。
院子墙角边蹲坐这一群妇人,择菜,洗碗,刷锅,手上忙个不停,嘴里低声的聊着天,神神秘秘的。
白信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放开听力,只听一个妇人说道:“前儿晚上,铁娃又做了那个噩梦……”
“不仅是做噩梦那个程度了。”另一个妇人打断,低声抢先说道:“我男人说,他昨晚和几个哥们一起守着铁娃,轮流守夜,没看到半个影子,可铁娃做噩梦惊醒后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喜帖,谁都说不清那张喜帖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