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谢学子的烈火还是留着自个儿好好欣赏吧。”沈湛面色不变道。
“哎,你这人可真不识抬举,谢公子愿意将心爱的烈火与你观赏,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出言讥讽,我瞧着传言沈云清温润端方不过是虚言罢了。”谢石飞身后一个小弟出声道,这小弟在两人立赌约的时候显摆了一次,后来就被谢石飞看重,眼下是他身边的小弟第一人。
“都说了是传言,传言自然做不得数,我沈云清是何样之人,何须要那些来佐证?”沈湛面色微冷,言语也生硬的很,他前世官拜二品,真将拿出那般气势来,不怒自威。
谢石飞和那小弟都被惊得心头一跳,竟有几分恐惧。
“你,沈云清你别太得意!”谢石飞色厉内荏。
“谢石飞。”冯明鸿看不过眼,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谢家,如此欺辱同窗,当真不怕让院长知晓?”
谢石飞一顿,有几分惊讶,毕竟冯知州家的大公子向来沉默寡言,除了那两位就不与旁人相交,也从不管闲事,故而就算冯明鸿在这儿,他也敢出言挑衅沈湛。但这人今日竟然为沈云清说话,沈云清这人到底有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笼络的个个都为他出头?
但他敢看不起沈云清,却不敢再冯致远面前嚣张,毕竟他可是知州家的大公子,他谢家虽然是世家,但知州还是不敢随便得罪。
“哼,看在冯大公子的面子上,且放过你。”谢石飞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牵着烈火带一众小弟远去。
走的远了,他的小弟才问道:“就这样放过沈云清了?”
谢石飞冷笑一声,“且等吧,看他沈云清能得意多久?”说着回头瞧了一眼沈湛。
沈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一世,对旁人的恶意十分敏感,他微微蹙了眉头,刚刚谢石飞的那个眼神不怀好意,他心里稍稍谨慎起来。
“谢家一家子都嚣张跋扈惯了,你不必在乎谢石飞的言论。”冯明鸿见他皱眉,宽解道。
“谢家在江州府的世家里头算是什么水平?”两人一边往马厩里面走去,沈湛问道。
“算不得什么,比不上百年底蕴的叶苏马三家。”
“叶苏可是苏黎和叶渊所在世家?”
“不错,烁之是苏家二公子,景深是叶家三公子。”冯明鸿顿了顿,又道:“马大鹏是马家二公子,苏马两家宿怨已久,故而他与烁之不对付。”
这些都是江州府世家里头公开的事情,说于沈湛听也不要紧,不过沈湛了解一二也就罢了,冯明鸿本身也不爱掺和这些,说上一两句也就不再多言。
沈湛自然明白,也就不多问,这边两人说了两句,就见一位管马的小仆牵了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公子,您的马。”这是给冯明鸿养马的马仆。
冯明鸿微微颔首,便牵过马绳,瞧着有几分亲昵的摸了摸白马的脖子,“这是追月,性格有些烈,最是认人,你未曾学过马,就不予你骑它,最好挑一匹性格温顺的。”
沈湛微微一笑,“这是学长的爱马,湛可不敢夺学长之所好,随便挑一匹便是。”
这马厩里的马既有书院饲养的,也有那些世家子的爱马,像是谢石飞的烈火,冯明鸿的追月,学子自愿带马上骑射课,书院也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毕竟马资源珍贵,书院也没那么多的银钱养马。
“两位郎君可是来挑马的?”有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见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过来,手里牵着一匹栗色的马,只见他说道:“这匹已养了许多时间,性子最是温顺,最适合郎君这样的文人骑。”
冯明鸿率先上前打量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前额,见它温顺的没有躲开,便点点头:“是公马还是母马?”
“回郎君的话,是公马。”说着又是解释道:“虽是公马但性子是一等一的好,郎君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