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洗了自己和郎君两人换下的衣物,挂在竹竿上晾晒,余下郎君若无其他吩咐便就闲下来,只等着郎君快下课的时候去膳堂取午膳。
眼下他便闲下来,瞧着时辰尚早,便拿了一本论语读,郎君和夫人都喜欢聪明识字,他被卖之前也识过字,只不过所知甚少,他求了郎君同意便借了书来读,郎君大善,叫他不懂的地方可直接去问他。
至此,麦冬更加珍惜这样的机会,得空了便会将书翻出来读。
同屋的小六子不懂他作甚这么辛苦,隔壁两个书童也不懂,麦冬解释过一次,道:“郎君说读书使人明智,我想着多知道些东西,日后也好能帮得上主子。”
不过三个小书童还是不解,他们虽说是书童其实也就是雅致点的小厮,帮着郎君跑腿磨墨,真要说懂什么文墨,那还真没有。
麦冬见如此也就不多言,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觉得珍贵的东西旁人也许并不以为意。
他坐在耳房外的廊下看书,这个位置可以瞧见学舍院门,防着有人不请自来。
小六和另外两个书童正在树荫下玩投壶,几人技术也不怎么样,三只里头有两只扔不进,但几人还是玩得很高兴。
麦冬也沉下心,没被几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到,读的认真。
正这时候,学舍院门突然推开,麦冬对这声音敏感,立马抬头望去,就见是郎君回来。他赶忙丢了书,走上前去。这一见大惊,沈湛的衣服褶皱不堪,发丝也有些凌乱,袖子上竟然还沾看血迹。
“郎君,您这是出了何事?”麦冬也顾不得什么,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人。
沈湛笑着挥了挥手,“又不是断手断脚,要你扶个什么劲?去打点热水过来,将伤口处理一下。”
“郎君那儿伤着了?!”麦冬惊惧,焦急问道,见自家郎君已将裹在手心里的帕子解开来,就看见那手心血糊糊的一片。
骇的麦冬倒吸一口凉气,怒道:“该死该死,是谁将郎君伤的这般重?小六,小六,你帮我打一盆热水过来,我去取下药。”说着也顾不得了,立马进屋里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