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学涯比不过就诬陷旁人作假,好生没脸!”
“比不过就承认,也没人笑话,做这样没脸没皮的事,令人不齿!”
“你们!”那学子气急,他对冯知州一礼,又环顾众人道:“难道我所言有错?他不过一个区区秀才,能参加这样群英汇聚的宴会已是奇怪,竟然还作出惊艳四座的好诗,难道大家都不心生疑虑?若说这诗是叶渊才子所作,我自是相信,这位尚不满二十的秀才,我却不能轻言信之。”
“你自个儿没才气,就怀疑旁人如你一般没文采,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苏黎道,“哎呀呀,你们学涯若有好诗,写出来大家一并比过就是,这样红口白牙的诬陷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到底是哪家不是君子作为,还未可知?”
“你!”苏黎气结。
沈湛伸手拦住恨不得撸袖子干架的苏黎,一笑,对着那学涯学子行礼,气质坦然,磊磊落落。
“湛虽不才,但也作不出抄袭欺骗之事,这位才子若是不信,又偏要湛自证清白。湛虽是个无名小辈,但也不能任由你污蔑。如果我令作一首,你又要说我提前准备充分,我也无可辩驳。”
“既如此,今日又是重阳佳宴,不能毁了大人与先生的兴致,才子聚宴,琴棋诗画,不可或缺。既然诗道你不信,那就咱们比些别的,也让大人先生们跟着一乐。”
“大人觉得如何呢?”
“此番提议甚好。”冯知州对那位挑事的也有些不满,听沈湛如此说,立马点头应道:“诗有沈才子这一首已然足矣,这诗听多了未免薄淡了些。那咱们就听沈才子提议,看看旁的,几位先生觉得如何?”
三位院长自然没什么意见,秦院长心情不佳的看了一眼学涯魏院长,心中冷哼。魏院长微微一笑,有更好的余地,他自然高兴,一个出身寒门的小秀才能有多少才气,琴棋诗画正中下颌。
云松胡院长吃瓜看戏,他们书院里头琴棋画尚佳的还真有几位,比比也好,长长见识。
沈湛这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孟青青在家里日子倒是岁月静好,她现在已经有是哪个多月的身孕,已然显怀,孕期反应也重了些。但因为每日吃好睡好,也未曾有什么烦心事侵扰,气色很是不错,偶有不适,却在忍耐之内。
手臂上的伤也慢慢愈合,大夫给拆了缝合的丝线,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倒没什么大碍。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眼下她也算是异乡异客了,她端着一碗药膳慢慢喝着,秋风拂过她的长发,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
院子里半夏在给一畦秋茄子浇水,林氏在水井旁打水洗衣裳,两只狗子一只趴在她的脚边,一只跟在半夏后头闹腾。
小小的宅院却生机勃勃,融融暖意,重阳这天的阳光甚好,孟青青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绵绵软软的像松软的面包。
“唔,好想吃蛋糕。”
哎呀,果然悲秋之情不适合咱们的孟姑娘,孟青青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喊道:“半夏,半夏,你让田大找个工匠过来,咱们在院子里砌个烤炉,我烤面包蛋糕给你们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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