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四人还是约在望江茶楼,到了冬天,望江茶楼本来缥缈的轻纱都收了起来,门帘都换上了厚实的夹棉的帘子,雅间里摆着两个炭火炉,靠最里面的位置开一个小窗流通空气,其余的大窗都关严实了。
沈湛到到茶楼的时候,苏黎三人早些订好了雅间,里头已经生了炉子暖和起来,进了雅间脱下厚实的挡风的大氅,才感觉松快了一些。
苏黎一边伸手烤火,让冻僵的手暖和一点,一边招呼小二送些热茶和点心来。
沈湛和另外两人也自己找地方坐下,几人都熟稔的很,在人后就没有那些多余的繁冗的规矩。
等茶点上了,喝了一口热茶暖暖胃,才觉得一路的风雪都尽数散去。
“哟,这不是弟妹做得点心,怎么着望江茶楼也有?”苏黎捡了一块蛋糕吃,笑着说道。
“内子当时做了好些,交好的各家夫人小姐都送了送,约莫是从哪家传出来的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湛看了一眼笑道。
“这吃的是一个新鲜。”苏黎不满道:“这做得还没弟妹好吃,这望江茶楼越来越没规矩,用了弟妹的方子,也不给弟妹送些银钱。”
“算了,内子有孕在身,我也不想他为这些小事脑神,况且她做这些也是为了高兴,学就学了去吧。”沈湛道。
苏黎见此,才没有坚持去找望江茶楼的掌柜理论,兴致缺缺丢了不太正宗的鸡蛋糕,喝了口茶去甜腻,又道:“北方闹雪灾你们可听说了?”
苏家有人在当京官的,故而这些消息他知道的早也不稀奇,冯明鸿的父亲是知州,他知道的内情也清楚些,当下就将从冯大人那里得到的情况说了说。
“北方早在九月就开始大雪不断,许多州府村镇百姓家房屋倒榻,河流结冰道路阻隔,粮价又飞涨。很快出现流民,大部分都跑去了京城求助,也有不少南下,咱们江州历来繁华。流民闻声前来,眼下城外的情况不容乐观。家父虽然拨了一些米粮修了几间草屋子暂时安置,但不是长久之计。”
“流民大多数都是家破人亡,如若管理不好怕是会引发民乱。”叶渊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