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郢没有想到他曾经隐晦旁敲侧击的话从耶律杨的嘴里大大方方的说出,耶律杨整个人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样贴在墙面上,甚至快要镶嵌进墙里。
狼小五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耶律杨看,耶律杨示弱地喊花雪,“阿雪,你再不管管狼小五,它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对于耶律杨求救这种事情,花雪见怪不怪,狼小五是一匹通人情的狼,除了第一回见他面生时确实想狼吞虎咽耶律杨,到了后面,狼小五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即便耶律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任由他这么嚎叫也不是个事。丛林里的安静都被他一个人给打破了,花雪转头就见不远处的群鸟受了惊吓振翅高飞。
“小五,你就别吓他了,他胆子小。”狼小五最听花雪的话,甚至也能听懂她的话,它的耳朵咕噜咕噜转了两下后掉头离开。
笔直贴靠墙的耶律杨长吁短叹一口气,又是死里逃生的一回,他提枪上战场都没生出过这等惊悚。
耶律杨拍着自己的心口闪进屋内,灌了两碗茶水,喝水的太急,茶水顺着他的嘴角蜿蜒流下来,他爽快地擦去嘴角的茶水,抬头对上了赵承郢晦暗不明的眸子。
他眸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正因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耶律杨才更加提防他。
“阿雪,我有一件严肃认真的事情要跟你说。”而且还不能当着赵承郢的面说,耶律杨像往常一样拉起花雪的手腕,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赵承郢狭长的眸子盯着耶律杨的手,他自然而然的拉起花雪的手,下一刻他皱着眉头不愉悦上前,一手刚劲有力地扣住了耶律杨的手,叫他动弹不得。
耶律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松开了手,被禁锢住的手小幅度颤抖,一双剑眉被疼痛压得平平的,“松手,你再不松手,等下我让你好看。”
耶律杨直接威胁赵承郢,这种威胁对赵承郢而言毫无震慑。
站在他们中间的花雪茫然迷惑地观察耶律杨,她在探究耶律杨吃痛的神情是不是装出来的,从刚才耶律杨一拳把他打飞的情况来看,耶律杨装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赵承郢有所顾忌地扫了一眼花雪,才提前甩开了耶律杨的手。
“你!”耶律杨的手刚被松开,他不由瞪大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深藏不露的人。
而赵承郢一脸适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花雪后知后觉,刚才耶律杨的吃痛不是装出来的,她看到耶律杨的手腕处一片红肿。
“先用冷水浸一浸。”花雪打来了一盆冷水,耶律杨的手浸在干澈见底的冷水中,更显得他手腕处的一片红肿醒目。
花雪蹙眉,她皱眉的表情正好倒映在水面上,耶律杨看着水面上为自己担忧的花雪,竟然不知不觉地抬起嘴角。
赵承郢走过去的步伐突然一慢,但很快他又调整过来,抿直的嘴角轻易松懈不开。
“阿雪没事,我不疼。”在花雪面前,耶律杨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身上带有花雪的影子,尤其是他忍着疼痛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