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看到的也知道他的身子僵了一瞬间,似乎自己问出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问题。
赵承郢端着碗很快走进厨房里,他的声音从四四方方的厨房里穿越条条框框的门形出来,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不对劲。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承郢垂眸,厨房里用削成两半的竹子引了旁边的泉水,木碗里泛着油花地被冷冽的泉水冲洗,很快又恢复了木质干净的粗糙。
赵承郢的声音似乎也被泉水冲洗着似的,花雪没察觉到什么,她回复,“待你生辰,我也做一碗长寿面与你罢。”
天已经完全暗沉下来,林间的风带着寒意,吹拂到人的肌肤上要生出密密麻麻的刺一样。
花雪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这天气看着又要下雨了,不过丛林里茂密都是树木和灌木,本来就要比小镇多雨。
花雪盯着天看了一会儿,完全没注意到赵承郢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回答自己了,等她回神,厨房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他人已经不在厨房了。
不过赵承郢屋子的门已经关紧了,屋子里的烛火还没吹灭,可能他今日累了罢,花雪没去敲门打扰他。
月光打在丛林里留下深深浅浅的阴翳,而丛林外寸草不生,月光铺在沙地上,细细小小的沙砾反射出密密麻麻针尖般大小的光。
“殿下。”情况紧急,薛惠不得不在深夜之前传信给赵承郢。
赵承郢来时匆忙可是他为人小心谨慎,知道花雪没有起疑也没有跟来。
“殿下,朝中传来消息,李厚德被贬官了,宰相的位置暂时空了出来,据猜测陛下极有可能想再度任用赵浦。”
李厚德坐在宰相位置时以权谋私辅佐太子上位,而赵浦就不同了,此人身正影正,他在位时甚至都没有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谋过官职。
如果他上位,那么赵承郢心中抱负便能更快得到实现,这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意外之喜。
“赵浦这人我知道,如果真给他宰相这个位置,他也一定是乐意当的。不过现在华来宫和东宫一定焦头烂额着,记着,别让他们的人捣乱。”赵承郢吩咐道。
薛惠明白,“殿下,这次陛下想重新启用赵浦为相,主要是因为大宋西北方向的夏州出现了叛乱。”
夏州四洲八县是个游牧民族,这些年来一直朝贡大宋,不过这年的继承人发生了dòng • luàn,夏州的继承人李继鹏不堪大任,主动把四洲八县献给大宋,可是他那个哥哥李继谦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带头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