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杨。”耶律宗正用略带提醒的口吻叫了耶律杨一句。
但是耶律杨我行我素,“你一个男子,天天赖在阿雪家中合适吗?”
花雪看他是欠扁劲又来了,善意地提醒耶律杨,“我去年把你救起来时你可在我家赖了有三个月不止,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赵承郢看了花雪有理有据的模样,目光卸下盔甲露出几分柔和,这短暂的瞬间被耶律宗正锋利的目光逮个正着。
耶律杨把花雪闺房里的鸟巢挪了屋檐下,期间燕子回来过一趟抓伤了耶律杨的脸,此时他正装伤残地博取花雪可怜,一会儿渴了要花雪倒水,一会儿风大要花雪取披肩。
燕子雏鸟细嫩的嗷嗷叫声被耶律杨无痛呻/吟的牙疼声盖的死死的。
最终花雪忍无可忍地使出了杀手锏,抬手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不过奇怪的是狼小五从丛林里跑出来时最开跑偏了方向,而后才改正了轨迹。
“阿雪,我错了,你快把这头狼给赶走。”一见着狼小五,耶律杨就不敢装大爷了。
花雪让他老实待着,今天又多了一张嘴,又得多做一个人的饭,她忙的晕头转向,还要伺候耶律杨。
赵承郢的房间里安静下来,他站在窗前露出点喜悦之色,突然,他脸上神情绷紧地望向门口。
有人来到他房门前,耶律宗正抬手推开了门,面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赵公子,不介意我进来聊两句罢?”
赵承郢看他,嘴角轻轻勾着,介意与不介意,你不都已经抬脚进来了吗,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道:“请进。”
涿狼是沙漠之地的一块瑰宝,千奇百怪的宝物都能在这里找到,木屋里饮用的茶叶味苦后调生甜。
桌子上搁置了两盏茶水,不过谁也没有先动手喝一口。
耶律宗正最擅长的就是说好话,他进来后目光快速地扫过四周,“赵公子的屋子布置得格外明净。”
赵承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果然是味苦的,等绵延的雨彻底下完,这些茶叶拿出去晒晒,总不像现在这般水气过重。
“耶律公子所见都为花雪姑娘布置,如果真要夸,我实在担当不起。”赵承郢知道他意有所指,他进门时自己站在窗前,这件屋子窗户大,窗户下是一片荆棘没人会来,视野却开阔,能把院子里发生的事看得清楚。
耶律宗正低头浅笑,“刚才我听闻赵公子在吹口哨,不知你吹奏的是哪首曲子?”
赵承郢端着茶盏的手一放力,指甲盖被摁的有几分泛白,他就知道耶律宗正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更何况,耶律杨怀疑自己在先,耶律宗正来,怕是要来印证的。
“赵公子莫要紧张,我不过随口一问。”耶律宗正端起茶盏,心中已经有把握地喝一口。
两个人在互相试探。
“耶律公子从何看出我紧张了,我不过是纳闷,刚才我并未吹口哨,怎么耶律公子是听错了罢。”
刚才那样嘈杂,这个人都能听到赵承郢吹口哨了,他心中对他的敌意更甚,现在他的口哨声已经能以假乱真,他也能按照计划出兵辽国。
届时,他们定然要硬碰硬,好好地切磋一场。
不过,赵承郢不能和他们打持久战,在涿狼耗费三个月时间,他必须尽可能在五个月之内收复失地。
一旦边北入了冻,这场战役十之有六七就会输。
现在看来,他这个对手够强劲,恐怕会给赵承郢带来很大的麻烦。
赵承郢否认了,耶律宗正也提前想到了,他顺着话道:“那应该是我听错了罢。”
“听闻耶律公子是军中挂帅的将军?”一个卖药材的普通人知道自己面前坐着对国威风凛凛的将军,大部分会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不过他和耶律杨都怀疑自己,不管赵承郢怎么掩饰,他们都不会信,赵承郢也不浪费这个功夫装模作样了。
耶律宗正接话前有刹那时间在打量赵承郢,他道:“赵公子看我不像吗?”
确实很像,身上既有劈风斩棘的英雄气魄,又有身处皇宫练就的胆识与睿智。
当是时,屋外传来一阵痛哭流涕,“阿雪救命,狼小五舔了我的手,它该不会想要吃了我罢?”
听着外面的鬼哭狼嚎,耶律宗正和赵承郢各有心思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