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等了这么一会儿了,还不见花雪人影。
江宝筝的气性又上来了,吃了口茶,“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来,那个乡野女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叫公主这样等她。”
“好了好了,你别着急。”申国公主倒是好性子,不急不恼,还替花雪说了几句话,“听说她原本是住在涿狼的姑娘,那儿可没有我们汴京这样繁琐的礼仪,她自由自在惯了,难免一时间不适应。”
“她这哪里是不适应,分明就是目中无人。”江宝筝越想越气,瑜王养了个卑-贱的女子在身边,这叫她如何不膈应。
环玉替花雪打起帘栊,花雪一进来就看到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一张姣好粉黛精致却满是妒火端着架子,另一张神态平和,有菩萨身边玉女之感,她对花雪笑着。
“你总算来了,我们都等了你一盏茶的功夫了。”情敌一现身,江宝筝这满腔的怒火便打开了闸门。
申国公主见花雪很有眼缘,她推了江宝筝一下,起身去拉花雪的手,瞧她这通身的气质便叫人喜欢得紧。
“你别理会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申国公主牵着花雪的手坐下,她面相良善,尤其是那双黑曜石般纯净的眸子,叫人浮想联翩到山间的云、云脚下的清水,就是眼下有一片不深不浅的青木灰,料想应该是昨夜没睡好。
江宝筝看申国公主不和自己一致对外,有些急色,“好大胆的刁民,见到公主竟然不行礼?”
“宝姐姐,她是五哥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必与我行礼。”申国公主上下打量她,她发丝乌黑如不加水的墨,肤白若最好的白瓷,唇红手腻,是个再标准都不过的美人。
“你别介意,我是申国公主,她是江丞相的女儿江宝筝,我们知道你姓花名雪,当真人如其名。”申国公主给花雪简单介绍了一下。
江宝筝插话道,“听闻你在涿狼长大,我虽不曾去过那里,却也不知道那里真正是个不毛之地,荒无人烟,而且狼群遍布,那你岂不是没爹没娘的孤儿?”
打从一进门开始,花雪就辨别出江宝筝对自己满是敌意,她见着自己就变城个刺猬似的,恨不得扎的自己浑身是血。
“我不知爹娘,可也是娘胎里生出来的。”花雪见她有得寸进尺之得意便出言。
江宝筝十分不屑地哼哧一声,她往门口探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郢哥哥怎么还没来?”
花雪留心地瞧了她一眼,认出来了,这就是那日在相国寺门前与赵承郢相见的女子。
那日事发紧急,花雪把这茬事给忘了。
“阿雪,你别生气,宝姐姐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申国公主在其中打圆场,想要缓和几人之间的氛围。
不料,江宝筝又找事地说,“公主,我们干等着也是等,不如我们斗茶打发时间罢。”
话毕,她刻意多看了花雪一眼,这样没爹没娘的乡野女子哪里知道什么点茶,不知她吃过大宋有名的茶没。
江宝筝拉着申国公主的手,另一又去拉花雪,她笑的不怀好意,“花雪,一起罢。”
申国公主给她使眼色别难为人家,可是江宝筝拉花雪的劲可大了,看得出来,是成心想让花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