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9
“公,公主。”小文子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温灵愣愣的站在门口。少女的脸颊微红,还有那耳尖都快红的滴血。
被小文子一喊,温灵也终于微微回神。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微烫的脸颊。
脸一定红透了,好丢人好丢人!
尽管心里又羞又慌,但是表面上温灵还在努力的维持着镇定。她往前走了几步,离着那扇门更远了些后,温灵才突然停下。小文子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到温灵停下了,小文子也立刻止住自己的脚步。
不过还没有等小文子开口说话,温灵就突然转身看向小文子,语气略有一丝心虚的问道:“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在洗澡??”
小文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微微红了耳尖,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我,我……”
其实小文子是想说,刚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公主就推门进去了。但是小文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瞥见公主还微红的耳尖,小文子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道歉道:“奴,奴知错。”
温灵其实也没有真的有责怪小文子的意思,她也知道是自己莽撞。幸好那小奴还是背朝着门,他还没有看到她。
还好还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温灵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挺胸抬头,重新恢复了自己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温灵之前也听说过,那些官人府中的马奴,其实经常会被欺负。他们整日在那种肮脏的地方生存,时不时地还会被畜生欺负。若是那些主人的马出了事情,他们还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甚至有时候马奴的命还不如一匹马来的贵重。
想到那小奴隶背后的伤痕,伤痕有些是新的。看着像是在牢中所受的伤。还有一些是旧的疤痕留下的痕迹。估计这个小马奴在以前也经常被人欺负。
原本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温灵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对着身边的小文子问道:“我之前在侧房里放着的那些膏药还有吗?”
“公主的东西都在原位。”小文子回道。
“嗯。”
温灵去了恻房,找到了她以前准备好的治疗伤口的膏药。这么漂亮的背,如果一直留着那些疤痕,虽然瑕不掩瑜,但是总归是有些不好看。而且那些未好的伤口,看似还挺疼的模样。
小文子没有跟着她一起进她的恻房,而是在门口等着她。在看见她手中拿着几瓶药膏出来后。小文子有些磕磕巴巴的询问:“公主您拿这药,是,是想?”
温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看了一眼小文子,说道:“就是给那小奴隶的药,我见他身上脸上还有些未好的伤。”
小文子没敢继续说话,只是看向温灵的眼神有些许的不太正常,略有一丝的惊讶与不可思议。
温灵已经往前走了些,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小文子的目光。温灵还没走到那小奴隶所在的房间,就听到前面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温灵抬头下意识的朝着那边看去。
少年乌黑长发未干,身上穿了件黑色的外衣。发丝还滴着水珠,温灵望过去,一眼便望见他身上那精致的锁骨。或许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少年的眸子微微睁大,身子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温灵朝着少年走过去,她发现洗干净的小奴隶那模样竟然有些出奇的好看,少年的眼眸狭长漂亮,瞳孔乌黑。大概是因为年龄太小,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好,少年的身高跟她差不许多,只比她高上几公分。但是眉目间却有着独有的少年感。
还没等温灵走到他的面前,小奴隶已经身子一动,跪在了她的面前。温灵被他的动作弄得微微懵了一瞬间,她低眸,就看到小奴隶低着头跪在地上。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乌黑的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温灵意外的发现,其实他的头发并没有她之前见到的那样蓬松又乱不好打理的模样。相反,看起来还很柔顺。
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想个毛绒绒的小狼崽。让人很想摸一摸安慰。
温灵最后也还是没忍住,她伸手,轻轻的摸了下少年的头。他的发没干,带着微微的凉意。温灵清晰的感觉到,在她触碰到他的那刻,少年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明明长的这么妖孽,这么有侵略性,没想到其实还是个胆小的?
温灵抿了抿唇,强行的压制住了自己弯起的嘴角。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对着地上的少年说道:“起来吧,地上凉。”
少年好似愣了下,然后在温灵的注视下,他的身子动了动,听话的站了起来。不过温灵也注意到,他的眸子一直没看看向她。
在西洲,奴隶直接抬眸看向主子,是对主子的不敬。但是在温灵的公主殿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温灵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交流,所以公主殿里的太监侍女,都敢直视温灵。
这恐怕是很早很早之前养成的习惯了,温灵也没直接跟他说,反正在以后一定会慢慢改过来的。
他站起身后,温灵才真正的看清楚他那受伤的眼,看起来是让人给打的,眼睛红肿不堪。如果再不医治,这只好看的眸子,恐怕马上就要看不见了。
眼睛这种地方受伤,可是很痛的。但是现在从少年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痛感。温灵又忍不住朝着他走了一步。
夕阳光透过公主殿院子里的树叶的缝隙落下,地上黑色的人影都微微拉长了些。他不敢看她,但是他一直低着眸子,关注着她的影子。
影子微微动,仿佛他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了跳。
后来,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那双熟悉的精致鞋子。就在他微微愣神时,有个温软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摸了摸他受伤的眼尾。
她没有用力,力道很轻,就像是担心会把他弄疼一般。
他无法形容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仿佛要窒息般。
温灵只是想看看少年的伤情,少年受伤的眼角处,还有个漂亮的泪痣。按理说,即使她没怎么用力,但是这个程度的伤,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痛的。
但是面前的少年奇怪的紧,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宛如一根木头定定的站着。
活了这么多年,温灵第一次怀疑自己判断错误。她忍不住轻轻问他:“疼吗?”
这次温灵终于看到他的反应,他摇了摇头。
但是温灵并不相信,估计是对她有些戒备,就算疼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