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宙也清醒一瞬。
没说话。
“我晚上要去南京。”
“去南京干什么?”
“你外婆不也是江苏人?”冷泠理所当然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想待在北京了,想去南京发展。”
“那你学校的工作呢。”
“不干了。”
这决定实在突然,徐宙也又反应了下,寻求确认:“今晚就走吗?”
“你要来送我吗,或者,”冷泠顿了顿,“要和我一起走吗?”
“跟你一起?”徐宙也笑起来,好像觉得她在说天方夜谭,“我们就是接了个吻又喝了几天酒而已,怎么说的好像你要对我负责一样?”
冷泠不恼反笑,倒是大度:“我也没当回事,我就是单纯地告诉你而已——那既然你和南烟好好的,我就不问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改主意想来外地发展了,就联系我吧。”
说着要挂电话。
“——等一下,”徐宙也制止她,嗫嚅了下,还是问,“你去那边,一个人吗?做什么想好了吗?”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开美术馆,那边有朋友接我,”冷泠笑起来,“怎么,关心我?”
“作为朋友,也应该关心一下吧。”徐宙也如此定论。
浴室方向传来动静,徐宙也便也不多说了:“——那个,先不聊了,有空联系吧。祝你一路顺风。”
好一个“有空联系”。
冷泠回味着他的话,无奈地笑笑,却又有些苦涩了。她终究没再缠着他说太多,只轻声应了句“好”。
挂掉了电话。
.
事不宜迟,下午还要搬家。
南烟与Albert约在上午十一点,在咖啡厅聊。
她心想谈一两个小时怎么都结束了,也许就是走个过场,可没想到这个阿拉伯裔的俄罗斯佬是真的对她颇为赏识。
Albert还是圣彼得堡大学艺术系知名教授的得意助手,诚心诚意询问南烟有没有兴趣前去深造,他的老师也很赏识她。
喝了两杯咖啡后,Albert带她去了一个艺术孵化中心。
中外几家艺术类高校联合筹建,来往的都是与南烟差不多大年纪的艺术从业者。
南烟曾读在美术大学读到大二就辍学了。
没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时宋明川借了高利贷,她被逼得四处奔逃,根本没法静下心来读书。
她始终不肯放弃画画,又师从徐宙也的外公学习,好景不长,又被逼得离开了北京。
漂泊至今。
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
Albert和南烟在这个艺术园中闲逛,Albert常来往于中国和俄罗斯,也会一些日常交流的简单中文。
南烟正好也是个俄语半吊子,两人聊起天来并不费劲儿。
她今天还以为怀礼可能会来。
可他没有。
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联系了。
算一算,他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南烟正想着,Albert好似有目的地带她到了一幢临湖的玻璃画室前。
画室不大,胜在外形通透漂亮,比起原来徐宙也一直想买下来的那间旧画廊小太多了,然而四周几乎都环绕玻璃,湖面倒映如玻璃宫殿。
南烟正望着这栋画室的外观吃惊,Albert推开门带她进去。
又是另一番景象。
画室是双层,中间一道旋转楼梯蜿蜒上去,像个天然的露台,如同凭空擎出。
外侧四周的景色美不胜收,玻璃辉映着湖光粼粼,草木成荫,红色的枫叶洋洋洒洒地铺满四周,两个大型造景花架坐落。
非常适合写生的好地方。
关键是这里离艺术园中心很远,很安静,坐落在湖畔,还以为只是一处用来参观的画廊。
Albert见她很感兴趣,笑道:“Nan,有兴趣吗?”
南烟四下打量,心中连连称叹,还坐在窗边儿露台的画架旁,观察四周景色从哪个方向看更好看。
“这是做什么用的?”南烟笑着问,很惊喜。
显然很喜欢这里。
“如果你愿意去圣彼得堡大学师从我的老师,我们可以将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你,”Albert说,“作为你的个人工作室。”
“个人工作室?”
“也可以叫个人画室,”Albert说,“这里是和中国北京的艺术大学合作的艺术孵化园区,我们可以负责你的作品的出售、拍卖,还可以派助手给你。”
南烟听明白了。
换句话说,就相当于她的经纪工作室了。有人为她运作。
“有兴趣吗?”Albert再次问她。
南烟沉默了。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一个归属地是北京的号码。
她心下顿了顿。
知道了是谁。
怀礼站在二层的角落,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楼下的她与Albert。
他见她看到屏幕还犹豫了一下才接起,也不打算下去见她,而是不禁很轻地笑:“画室还喜欢吗。”
南烟的确很喜欢。
他之前都没说过有去圣彼得堡大学读书的事情,也没谈及Albert要给她开个人画室。
她也笑:“喜欢啊,就是养不起。”
怀礼听她笑,目光落在不远处她的身上,心情也骤然随着她开朗许多,唇角忍不住上扬,嗓音都轻快:“怎么养不起了,你的画儿不是卖了吗。”
“那也远远不够吧,”南烟还一五一十地跟他算了起来,“我暂时可以负担得起没错,但是后续呢,我的画如果卖不掉呢。”
怀礼轻轻“哦?”了声,又笑:“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总有万一吧。”南烟说的很理所当然。
他就只是笑。
南烟顿了顿,又问他:“你现在在哪里,最近在做什么。”
怀礼沉默了下,看着她单薄纤柔的背影,淡淡地说:“我在机场。”
“你去哪。”
“上海。”
“现在就要飞了吗。”
“嗯,现在就要。”
南烟默了须臾。
怀礼也跟着沉默小半秒,很低声地问她。
“你会想我吗。”
他知道自己也许不该问。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会吗,南烟。”
作者有话要说:人人都孤独,哈哈
_(:з」∠)_
大家觉得我们礼礼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烟的呢?
我觉得这份喜欢,也许从故事的最开始,下着雪的俄罗斯就在了。
只不过后来因为那个60万的piàn • jú一压再压,每个人都惶恐,每个人迷茫,结果到现在,大家又陷入了另一种迷茫了。
每个人都在感情中如此的迷茫。
旧的迷茫离开,又陷入新的迷茫。
我很喜欢这本书,喜欢每个角色,我甚至控制不住他们的选择了。
只能任其发展了。
有时候觉得不是我创造了他们。
是我有幸遇到了他们。
呜呜呜呜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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