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下一刻会撞见到谁。
混乱不堪。
混乱的。
怀礼不由想到了两年前,情.欲的此消彼长之后,南烟缩在他的臂弯中,为他画的那副画。
混乱不堪的线条,笔触很柔软,中间却是一处无法被填充的空洞。
空洞的。
孤独的。
混乱的。
她半开玩笑,说画的是他。
他想到这里,不由弯起唇,自嘲地笑笑。扯了扯领带望窗外,夜风拂面,疲倦地靠住座椅。
心也跟着混乱。
南烟似乎意识到自己打错了某通电话,没有再打给他。
他打过去她也不接了。
怀礼发现自己的人生好像这么漫无目的地混乱惯了。父母离婚,谁带他走都好,他没有选择权。
那年怀兴炜要他去北京念书,他就来了。
老晏要他学医,那他就学,反正他也不是很排斥。
女人对于他来说,更像是这一程会不断见到、又不断分离的各样面孔。他从来没怎么上过心。
从来都是别人推着他走。
南烟和他的不同在于,她从来知道她要什么,永远目的直接,欲.望都明晃晃地在眼中,不加掩饰。
可他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就像现在。
他从机场这么出来了,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狼狈地叛逃,可他到底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不知道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而她明明打错了电话,唤的还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去做什么呢?
可是。
“麻烦朝五环南开。”
怀礼还是开了口。他顿了顿,才意识到那个画室他去过多次,轻车熟路,但具体的位置他还真不好描述。
于是他笑了笑说,“我给您指路吧。”
“好嘞——”司机一踩油门,终于有了目的地。
他知道她和徐宙也要结婚。
他知道他给不了她什么。
他也不知道,就是这么匆匆离开机场,她身边出了那样的事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可他就这么自私地想要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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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来人往,距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去冷嘉绅那里,美术馆也关了门,一下闲下来,冷泠收拾好东西没什么事儿就到机场了。
呆坐许久。
去了趟洗手间手机震动,她手还湿着,看到是徐宙也,匆匆擦了手都没等干便立刻接起了。
“你还没起飞吧,”徐宙也开门见山问她。
“……”冷泠愣了愣,“你这是?”
徐宙也嗫嚅了下,显然情绪不是很好,终是没解释太多,低声说:“我快到机场了,已经买票了。”
冷泠还是没反应过来,“买哪里?”
“南京。”
冷泠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