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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
怎样走进内心
制造这次兴奋
我仿似跟你热恋过
和你未似现在这样近
思想开始过份
——《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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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
这次南烟的浴室是真的出问题了。
这里租金一月三万起步,陈冰找人替她租好了房子,正好在他家楼下,方便得不得了。
就是告诉她价格时,她的心都在滴血。
对她来说,这一分钱可不值一分货。搬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就赶上了临时检修,遭遇了停水。按照单双数门牌轮流停一个小时。
也怪她上来没注意楼下的通知,洗澡洗一半儿就没水了,洗发水儿还沾在头发上,黏糊糊的。
遭报应了。
怀礼疏懒靠在一旁,一双黑眸看着她,眉梢好看地扬起。唇上烟都燃了一会儿了。在等她的答案。
南烟心下一沉,扬起笑容,正要开口——
“先去用吧。”
男人慢悠悠吐了个烟圈儿,很绅士地,不打算趁人之危了似的。
侧开身,主动给她让开一步。
“右转第一间,”他说,“你来过,应该知道吧。”
这么容易?
南烟将信将疑。
男人眸色沉沉的。
他很高,门廊昏暗,头顶的光线落不到他眼底。
“知道,谢谢啊。”
南烟来过一次,的确知道位置。她笑一笑,大方地同他道了谢。
经过他时,她发梢儿的潮气蹭到他手臂的皮肤上。有意无意的。
上次来时,这偌大屋中只放了一多半家具。隔了大半个月,该放的好像都放到位了。
浴室装修风格与外面一致。
同样的灰黑色调,大气优雅。灰白纹路的大理石盥洗台,外侧与浴室用一扇磨砂玻璃门隔开,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猫脚浴缸,很大。
一侧附带淋浴,单独的六边形玻璃房。
浴室架上摆满了男士用品。
有一盒拆开了的冈本。
南烟打量一眼那盒避.孕套,将浴袍脱在了外面。进去淋浴。
打开花洒,滚烫热水闷头浇下。
她“啊——”的低呼了声,立刻躲到了一旁。
此时,外侧门响一下。怀礼进来了。
他同她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一道高大人影幢幢,在洗手池那边。
男人嗓音跟着水声徐徐,对她说:“往左。”
“什么。”
“你不是被烫了?”他说,“我们家那个装的时候装反了。”
“……哦。”她便往左拨了下。冷热一混合,好多了。
“没事吧。”他又问。
“没。”
南烟冲着澡,同他隔着道玻璃。洗手池的水声也没停。他好像在洗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
两处动静交杂缠绵一起,总有点暧昧。
怀礼淡声问她:“怎么搬到这里了。”
“男朋友的房子。”南烟顺口说。
“男朋友做什么的。”
“银行工作。”她又随口。
外面水声停下了。
他侧过身来,正朝向她的方向。好像在擦手,身形又高又修长。
只与她隔着一道玻璃,这么缓缓慢慢,慢慢缓缓。
很近,距离不到半米。倾压感稍足。
“是教你打牌的那个男朋友?”他思索一下,问她。
“不是那个。”
他还记得俄罗斯的事儿啊。
她心底思忖。
“哦换挺快的。”他笑了笑,挪步要走。
“——哎,怀礼。”南烟又唤他一声。
怀礼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浴袍……放外面了,”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一会儿能麻烦你再进来帮我递一下吗?我现在还没洗完。”
“这么客气,”怀礼轻声一笑,听不出什么情绪,答应了她,“一会儿叫我吧。”
“好。”
他便出去了。
这可真是上过床的交情,帮个忙一点儿客气的寒暄都不需要的。
南烟心里想着,冲完了澡。
从热腾腾的淋浴房出来了,她稍稍擦一下自己,便遥遥地喊他:“——我洗完了。”
没人应。
她顿了顿,又喊他名字:“哎,怀礼,我洗完了——”
“怀礼?”
“怀——”
外面门“咔哒”轻响了声。
那道颀长身影晃了进来。怀礼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拎着她的浴袍,磨砂门打开一道手臂宽。
递给了她。
他睡衣的袖口随意叠在臂弯,一截儿小臂线条流畅。手指很长,指甲修得干净又利落。
拿手术刀的手。
“谢谢,”南烟接过来,随意往身上一套,腰带还没系好,一步越过了门就走了出来。
她系着腰带,刻意在他身前停了一停,仰起张浴后白俏清丽的脸,朝他笑,“我还以为你在忙,叫了好几声。”
“是在忙。”
怀礼随手拎起她脑后的湿发,怕打湿她后襟似的。
他目光轻缓掠过她半敞开的前襟,一片半遮半掩的雪白。而后又停在她的脸上,“下次可以再多叫几声。”
——又下次?
“头绳儿。”他没等她反应个明白,下巴微点,又示意她手腕儿。
“哦。”他倒是很细心。她抬起手。
怀礼将她手腕儿的头绳拿下。
手指微微的凉意扫过她腕侧的皮肤。一阵没来由的酥痒。
他侧了下身,站她身后一些,黑色的皮筋圈儿暂时咬在唇上。
目光微垂下来。
两手箍住,拧了下她的头发,又拿过一侧的毛巾,替她慢条斯理地、仔细地擦了起来。
南烟笑着问他:“你还会给女人扎头发啊?”
“第一次,”怀礼瞥她,眼底有笑意,“疼了就说。”
南烟嗤之以鼻。
第一次,鬼才信。不如说自己还是个处男。
疼倒是不疼的。
他估计也是怕那潮气儿沾到她后颈,毕竟学医的,对这东西可能多有注意。
怀礼给她发梢水拧干了,轻轻地,在她脑后挽了个髻,再用皮筋儿稍稍固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