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宙也扶起了高脚架,南烟的后背都给砸疼了,好一阵都没缓过来,她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徐宙也赶忙又搀了下她。
她正感叹还好自己穿得厚,应该没留下什么皮外伤,脸侧隐隐传来一阵痛感。
手背拭过,流血了。
南烟拧了眉,有点头昏脑涨的。
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她虽不是什么疤痕体质,但还是挺宝贝自己这张脸。别的地方伤就伤了,脸上万一要缝针该多难看。
下意识又要抬手去碰伤口,蓦然一瞬,有人蹲在了她的面前。
柔和的雪松香气。
很熟悉。
怀礼半蹲下来,一手捏住了她手腕儿,制止住她,“别碰。”
他的手一贯的凉,微微凝了眸,打量她脸上的伤口。
南烟正愕然,下巴又挨上他略带凉意的指腹。
“看看这边。”
于是她随他的力道,偏开了头。
脸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倒没什么。只沾上了点颜料。
南烟正愣然,想问问他伤口深不深,要不要缝针什么的,他拇指的指腹似有若无拭了下她脸上的颜料。
视线这才慢慢与她的交汇了。目光淡而温和。
其中却透出一丝审视的意味。
就这么凝视她。数秒。
数秒。
她的心率都有点不正常了。
“没事吧,怀礼?”怀蓁先关切地问了句。
他这才放开了她,缓缓起了身,“得处理一下了。”
“……”
.
乘电梯上到A栋的17层,南烟一路都非常忐忑。
生怕一会儿怀礼直接拿着缝合线,跟她来一句“你这伤口得缝个七八针,可能还会留疤”诸如此类云云。
徐宙也和她一起上来的。停停走走的电梯里,三人一句话没有——确切来说是怀礼与他们没什么交谈。
中央电梯不若上回地下停车场偏隅的员工直梯,他中途还打了个电话,又是关于诈骗案什么的。
南烟听着,脸上伤口更疼了。
这两天她都没回公寓那边,也没再考虑和他的事儿了,准备找个机会跟晏语柔说自己不干了——当然租房的钱还是要争取报销一下的。
一出电梯,怀礼先往外走。四周的大夫与护士们见着他了,都与他笑吟吟地打一声招呼。他还在打电话,便点点头会意,嗓音沉缓。
到了科室门口,夏之漫撞他了个正着,赶忙拦住他,气冲冲的:“——怀郁今天又没来?我一天没见他了。”
瞧见他在打电话就噤了声,又看见南烟跟在他身后,问:“Rita老师,脸怎么了?”
南烟不好意思地说:“被砸了一下。”
“怀医生带你来处理伤口啊?”
南烟看了眼他,点头。
“得小心点儿啊,脸上可别留疤了。”夏之漫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注意到了一旁的徐宙也,眨眨眼睛笑了笑,就走了。
怀礼正好打完了电话,重新戴着口罩,边侧头看她一眼:
“进来吧。”
徐宙也跟着要进来。怀礼口罩戴好了,一双眼眸露出上沿,半眯起,好似在笑,语气温和:“你去楼下给她买点疤痕膏吧,晚点药房要下班了。”
徐宙也看了眼南烟脸上的伤口,“一个人没事儿吧。”
南烟笑:“我能有什么事儿?”
“等下我上来。”
徐宙也瞧了眼正在一旁拿东西的男人,还是离开了。
南烟进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很快,怀礼也拉了个凳子过来,靠近了她。手旁一些瓶瓶罐罐。
“那个,”南烟赶紧出了一声,“如果消完毒要缝针,你提前告诉我,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又咬了下唇,看着他,几分我见犹怜,“我不是很想缝针,脸上一般都会留疤的吧?你刚才看了,那伤口应该很深吧……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不用缝针,”怀礼笑意淡淡的,认真地说,“你应该去拔牙。”
“……”
“能安分一点。”他拿了碘伏和棉签过来,蘸了一些,指腹轻轻扳过了她下巴。
一向温和的语气,与那一丝丝渗着心坎儿进来的凉意一般的不急不缓。
“疼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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